一阵风顺着半开的窗户滚入,云榆眼皮跳动,翻个身,往身边一摸。

热的,但无人。

一个激灵,云榆瞌尽失,她睁眼看向原本应该是有裴依宁的位置,如今空空如也。

裴依宁不知什么时候起来了。

云榆合上眼,昨晚睡得过早,裴依宁有睡觉吗?她不记得了。

抚着逐渐清醒的大脑而起,云榆靠坐在床上,余光一扫,瞥见摆着的瓷瓶。

里面是固形丹。

“裴师姐。”云榆唤了声。

洞府石门打开,一道人影闪入其中,裴依宁拾着两朵颜色各异的花朵入内。

瞧她醒来,那两朵花被放置到药台上。

裴依宁擦拭过手走过去:“醒了,渴不渴?”

云榆隐约记得点事,捧着裴依宁递来的茶水,半抬着眼:“师姐,昨晚睡得好吗?”

这句话单独问起来怪怪的,云榆说不上哪里奇怪,她补上一句:“我昨晚睡时师姐还没睡,方才醒来,也不曾看见师姐。”

裴依宁温声:“睡得很好。”她逗弄她,“某只妖很贴心地给我留足了位置。”某只妖。

云榆慢半拍地想到这是在形容自己。

她含咬着杯沿:“哦。”

裴依宁撬开她的唇,将杯子从她口中解救下:“别什么东西都咬。”

云榆:“哦。”过于乖巧了。

裴依宁陪着她聊了几句,去处理刚带回来的那两朵艳丽的花朵。

云榆追随着她的身形。

那花朵与平常路边见过的无大异常,只是在花蕊中心,明显包着什么,花瓣上是星星点点的,类似液体的东西。

裴依宁一片片揪下花瓣,摆放到一边,随即取出一只精致的,口径偏大,瓶身圆滚的瓷瓶。

她剪下花蕊,银针戳上花蕊中心,黏腻的,拉成丝的液体艰难地滑入瓷瓶中。

云榆一瞬不瞬地看着,约莫着又是什么珍奇的药材,方能得到裴依宁这般亲力亲为的取药。

她在床上扭来扭去,一连躺在快两天,身体都要无力了。

她趁着裴依宁没注意这边,小心翼翼地掀被,一条腿先一步挪下。

“作何?”裴依宁仍旧专注于花蕊中的液体。

云榆怀疑她长了三只眼,没往这看,却能洞察到她的举动。

不是多长了只眼是什么。

云榆忸怩:“不想躺在床上了。”

裴依宁放下瓷瓶,就着盆中干净的水洗过手,捏着一方手帕擦拭瓶口溅到的汁液。

又洗了遍手,她来到云榆身边:“等会我带你去外面晒晒太阳。现在还不行,外面有风。”

云榆心说自己还没有那么脆弱。

一粒丹药就这么吻上了她的唇,伴随着裴依宁一声“启唇”,她茫然地听从指令,嘴一口,圆滚的球钻入她的口中。

云榆感觉灵海热乎了瞬。

裴依宁:“这丹药可以温养你的灵脉,对你恢复有好处。”

每喂下一颗丹药,裴依宁便会讲解一番这丹药的用处,几次下来,云榆倒是习惯了。

此刻,还有心情调侃:“裴师姐每每在灵丹堂,对其她人也是这般周到吗?”

裴依宁:“怎得问这个?”

云榆道:“这般周到,我若是没伤没病,也要找个借口寻裴师姐帮我医治。”

裴依宁素手虚捂她的唇:“不得胡说。”

云榆就这么被捂着开口:“没胡说,只是听着裴师姐的声音,就觉伤恢复了许多。”

她有意缩下脖颈,用鼻尖点了两下裴依宁的掌心:“我说真的。”越发亲昵了。

裴依宁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