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依宁闭眼,默念心法口诀,隐隐躁动的心思被强行按压下去。
待到心态平复,她缓步来到圆桶前,掌心没入手中,捧起一掌水自上淋到云榆臂膀。
水流在落下的过程中变凉,打在肌肤上痒痒的,云榆捞起水,浸润在温热中。
裴依宁:“前面自己洗,师姐帮你擦洗后面,可好?”
不用面对面,云榆自是乐意的,她毫不迟疑地点头:“辛苦师姐。”
裴依宁低喃:“的确辛苦。”
她凝神静气移到另一端,指尖虚虚含上云榆的后肩。
被水润湿,被花香包裹,触觉湿滑,似乎还泛着一层晶莹剔透的水光。
她掌心完全贴合到身前人的后背,摸到几片先她一步拥上云榆的花瓣,蜷在掌心,挤压着一同拥入。
蝴蝶骨美好而引人。
顺着脊椎骨下滑,像是描摹珍品般上下游移。
直到身前传过一声:“好痒啊,师姐。”
裴依宁恍然发觉到自己的无趣,她弯唇浅笑,细长的手指拢在云榆的腰窝,长袖已浑然被全部打湿。
她问:“这样呢?”
在前面玩水玩得不亦乐乎的人道:“这样可以。”
说着,云榆双手拢起,猛地向后一泼。
水花在空中划出短暂的弧度,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场短雨。
她的发顶被打湿,身后的人亦是无可避免地被浇了个彻底。
衣衫黏腻地贴住,裴依宁别过头,几颗水珠从她的眼睫滚落,被长睫分割成无数颗更小的水珠。
有几颗缠上了女人,怎么都不愿意往下坠。
云榆心知自己顽劣了,转过身,笑容凝固,玩笑的话含在口中。
几根发丝湿漉漉地缩在裴依宁的额头,脸颊,细小的水液半掉不掉地蹭在女人瓷白的脸上,尤其是眼睫的那点点水液,更是增添了几抹别样的意味。
女人长相本就偏清冷感,这番画面视觉感十足,突兀地显示出破碎。
师姐,好好看。
要是师姐的眼中,再蓄上一点水液,会不会更美。
云榆被陡然生出的想法吓到,身体瑟缩,下盘不稳地向后退了些。
圆桶就那么大,她脚跟与桶壁相接,上半身仍旧在后仰。
本能的,她胡乱地往前拽。
裴依宁抓住她那只不断乱动的手,腕骨转动,另只手捞起云榆的手臂,向着身前一带。
本在后退的人直直地往前撞过去。
裴依宁眸光黯下,手臂折过,垫在圆桶边缘,云榆头紧随其后地撞上来。
本以为要和圆桶来个亲密接触,然后头顶个包的云榆抚摸上毫发无伤的额头。哎,没撞到。
“撞疼了吗?”裴依宁温和的声音拉回云榆神游的思绪。
云榆来不及多想,急忙拉起裴依宁的小臂,袖子往上一拽。
但衣袖早已被打湿,没有那么容易拽上去。
云榆一急,竟是直接站了起来。
“哗啦啦”的流水从她的上身滑下。
腰身以下在水中,被花瓣掩盖,而腰身以上,就这么大喇喇地暴露在空气中。
她浑然不觉,只关心于裴依宁小臂是否因她那一下撞上。
好不容易将衣袖捋上去,云榆看见裴依宁被泡得湿白的肌肤上,一方浅淡的红色浮在上面。
是因她那一下撞的。
早知道就不泼水了。
云榆懊恼地皱巴起五官,揉着那块浅红之地:“弄疼师姐了吗?”
裴依宁低着头,难得脖颈处现出红意,她本想说不疼,可云榆这般焦急的模样很好地取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