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笔落下,白玉笔杆断裂,叮叮咚咚地掉在地上碎成几截。

云樾弯身,捡起一截裂口尖锐的,朝着问亦云扫了眼。

后者自觉地靠近。

笔杆尖端毫不迟疑地刺穿她的心脏,云樾五指合拢拔出。

鲜血喷洒,一瞬止息。

伤口自动愈合。

问亦云没有管这次的愈合速度,甩甩手,掌心的伤亦是飞速愈合,眨眼间完好无损,她叹息:“总是瞒不过你。”

问亦云去拉她的手,被云樾习以为常地躲过,她也不恼,自知自己做错:“她性命无忧,你放心便是。”

云樾:“她本可以不用受伤的。”

她何其了解问亦云的能力,能撑的起这么大的问玉宫,凌驾于一众势力之上。若是有心护着,云榆怎么可能会受伤。

哪怕是冉寻的实力,都不可能让云榆受伤。但两人皆在场的情况下,她妹妹出现重伤至到本体,其中若说没有问亦云的原因,云樾万不可能信的。

问亦云果真不能靠近云榆。

这条早已定下的铁律,从不应该因为任何原因,为问亦云打破。

云樾:“请你,滚出我的视线范围。”

问亦云憋着的那股嫉妒被轻飘飘的几句话勾起,她拉住云樾的手腕,半举起对方的手指头侧,一步步逼近。

可最后,她还是松开云樾,吐出积压的气,实话实说地承认:“是啊,我本意是想看着她死”

脸颊上被不轻不重地扇了一巴掌,问亦云脸侧过去,她语调只停顿了一瞬,便接着道:“我当然会嫉妒她,只是因为和你有着一层血缘纽带,就足以吸引你全部的注意力。”

“而我,”问亦云胸膛起伏,“算了,不说这个了。”她牵住云樾扇她的手,轻轻揉捏,“打疼了吗?”

她勾过附近的石椅,拉着云樾坐下,自己缓缓跪在白衣女人面前,脸颊贴在云樾的腿上:“你肯留在我身边,想对我做什么都行。”

她说:“以后不会出现这种事了。”她笑了笑,“我私下与你妹妹接触了,她喊我姐姐,还让我多担待你的脾性。”

云樾眸色发冷。

问亦云带着云樾的手抚摸着自己的下颚,仿佛是云樾在主动摸她:“我和她说,你在我这里了,让她放心。”

她掐了个指诀,一道虚影出现。

赫然是裴依宁将化成小刺猬的云榆捧起来的画面。

“这人是明越宗灵丹堂的大师姐,裴依宁,”问亦云讨赏似地,“她对云妹妹很关心,云妹妹也很黏她,两人似乎总在一起。”

云樾的目光因这句话抬起,落在虚影上的人影中,半晌,她道:“她素来怕疼,小时候磕碰都能在我面前哭上半天。”

她捏住问亦云的下巴,将人抬起,一点点滑落到问亦云的脖颈,顺着颈部动脉来回滑动:“你可真是该死啊。”

问亦云道:“我知道,那我的奖励还有吗?”

她站起,就着这个姿势坐到云榆的腿上:“我护住了她的性命,替你送到了东西,带回了她的近况。”

问亦云问:“没有奖励吗?”

她又说:“没有奖励,惩罚也可以。”

“弄死我,或者是,你想怎样都可以。”

毕竟,有时候,惩罚也是奖励。

云榆裹着被子等裴依宁将药粥端到她面前。

再一次感概裴依宁的手艺过好,许是这是最后一顿药粥了,她吃得津津有味。

不知是不是进展到亲密关系了,人形的她对裴依宁少了许多顾虑,多了几分亲近之感。

面对裴依宁手把手的投喂,没了那么大的反抗之心。

未了,她还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