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了下:“就像是你不自主露出的那样。”
兜兜转转又说回她剑法上的问题,但这不是朝夕可更改的,云榆双脚踩在横木上,抱住双膝,极其放松的姿态:“裴师姐,您当初练剑时,有过这种问题吗?”
她上一次练剑是多少年前了,裴依宁眼底闪过回忆:“有啊,每个初碰剑的,或多或少会有这种情况。这是很难避免的事情。”
谁练剑不想一剑开山,不经意间展露出绝强的剑法。
裴依宁想到什么,笑道:“我们那时还会追求剑气,当然,不是有伤害力的那种,而是剑气的好看。跟随剑法舞动时,剑气如游龙般跟随。”
被那时的幼稚无趣逗笑:“廖阁主说我们花里胡哨,整日不好好练剑,只想着那些无用的东西。还将这事告诉了师尊。那时师尊答应廖阁主,每月提供十瓶丹药,以换剑法阁对我的教导。”
嗯?这事怎么有些熟悉。
云榆终于明白杜寻雁跟谁学的了,原是廖阁主便是这样找灵丹堂堂主要丹药的。
裴依宁继续道:“不止是灵丹堂,器物堂和阵灵阁亦是如此,承诺每月给剑法阁多少器物或符纸。”
云榆了然,毕竟风师姐和原以诗皆是器物堂的,她们也曾修习过剑法。
阵灵阁约莫也是哪位师姐过来修习的剑法。
数十年前,剑法阁就这般靠着这种方式,明目张胆的问其她峰阁要东西了吗?
云榆哭笑不得。
画风逐渐转变,裴依宁对各大峰阁的趣事如数家珍,云榆听得津津有味。
尤其是知道这般优秀的裴师姐曾因为不想炼丹,装病却被抓包,引得灵丹堂堂主罚她抄写丹方。
裴依宁支着下颚,语调懒散:“但我那时小,不想抄,索性用几枚丹药诓骗其她峰阁的人帮我抄写。”
云榆眨眨眼:“为何不找灵丹堂的,不是更方便吗?”
裴依宁笑:“因为那时师尊整日在堂内,让堂内人帮忙,容易被发现。而且师尊极少去别的峰阁,很安全,不用担心被发现。”
云榆捧腹:“裴师姐,您原先竟是这种人。我以为像你们这样的,自小就很认真。”
裴依宁不置可否。
自幼听得最多的便是天赋异禀,天之骄女。入宗就被灵丹堂堂主收为亲传弟子,悉心培养,无论是资源还是受重视程度,都让人艳羡。
以至于许多人目光汇集在身上,无数的期许也落在身上。
久而久之,她开始少出现在人前,闭关精进炼丹之术。
直到遇见某只小刺猬,沉寂的乐趣被挑起,再后来,见到刺猬的人形,这份乐趣转变成另一种不可说的情愫。
她不着痕迹地看向云榆,拇指压在食指上,唇很轻微地扬起弧度。
不论何时,面对八卦趣事总能勾起人最大的好奇心,云榆自是不例外。
她的幼时与裴依宁的幼时大相径庭,不用时时刻刻想着提升修为,虽食不果腹,但每日穿梭于田埂溪流中,无忧无虑,自由无比。
“我开蒙晚,入宗前数年才开始修炼,”不知不觉间,她不在将裴依宁当作师姐,只是在向朋友倾诉过往的事情,“先天不足,只能依靠后天弥补。”
不论是对于人族还是妖族来说,云榆修炼之途的确过晚,裴依宁检查过云榆的根骨,是个修炼的好苗子,若是早入宗,当不止现在这般。
“云师妹天资聪颖,在剑法阁新弟子中亦是出众,”裴依宁适时问出自己的疑惑,“为何不早入宗?”
早入宗,或许她们便能更早的相遇。
云榆摸摸鼻子,笑:“可能玩性比较大,早几年稚气未脱,不喜被约束,就没入宗。”
裴依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