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拖你们后腿的。”云榆轻柔地打断裴依宁的话,“若是出现危险,师姐们不用管我,保全自身要紧。”
她从不愿意当累赘,但总是会成为累赘。
裴依宁心脏骤然一停,扯扯唇角:“胡说什么?”
云榆开玩笑地道:“苍焰宗来人太多,总不能全军覆没吧,等出去了,在替我报仇也不迟啊”
她说不下去,那些人的气息远比越天干强横,少说都是绿灵之人。
她们四人,双手难敌四拳,又被堵在甬道内。
她听见苍焰宗的人在用灵器找寻越天干等人。
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
原以诗微不可察地抬起半边眉梢,低沉的笑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清晰异常。
她性子淡漠,对什么都事不关己般,云榆从未在这位原师姐身上见过多余的表情。
至少出宗到现在是如此。
风浅念清楚云榆的顾虑,暖言安慰道:“云师妹,你和我们皆是同宗之人,背弃同门的事情,我们是做不出来的。”
她对云榆观感不错,唯独一点,太过在意别人,以至于宁可损害自身利益:“我们之间没有拖累之说,况且你本就是被我们带出来历练的。若是无法保证你的安全,我们三人又有何脸面回宗?”
“你好歹叫我一声师姐,在他们这,护住你的安危,还是可以做到的。”原以诗缓而慢地补充。
裴依宁抑制住心疼,闭目睁开:“等会跟在我身边,不要乱想。你从来都不会是拖累,以前不会,现在不会,未来更不会。”
云榆身体的某处被重重冲击,酸涩感溢满鼻腔,她微垂着头,咬住下唇,哽塞从喉咙蔓延到鼻腔,无尽的情绪尽情涌现。
这句话,姐姐对她说过。
“我知道了,师姐们,”云榆咬住舌尖,止不住的颤抖,“我会保护好自己,跟紧你们的步伐。”
裴依宁揉揉她毛绒绒的发顶。
恰在此刻,云榆脚边一块松软的石板被顶开,两只小脑袋探出,左右四看。
发觉有人,两只小脑袋腾地一下收回,石板砸下。
过了几秒,两只小脑袋又探出来。是一白二白。
云榆还没来得及收拾情绪,移步一踩,刚被顶起的石板落下。
一白二白又被砸下去。
裴依宁察觉到云榆的动作,余光捕捉到两只白毛刺猬上来的一幕,她用探究的眼神询问云榆。
云榆没注意到她,只一个劲想一白二白怎么出现在这,她们俩挖的地道难道就是通往这边的吗?
怎么这个时间点出现。
就在云榆思索怎么办的时候,裴依宁脚前的石板来回晃动几下。
两只小脑袋从那探出。
云榆:“”
这回躲不掉了。
“呀,是两只小刺猬。”云榆硬着头皮,装作惊讶的样子。
二白激动地捶了下一白,用刺猬语道:“我嗅到老大的气息了。”
云榆身体僵硬,见三位师姐对她们说的话没反应,才是稍稍安心。
还好一白二白不会说人语。
风浅念歪头,传音给裴依宁:【这是云师妹的同族?】
裴依宁声线无起伏:【不是,是她新收的跟班。】
风浅念回头,覆在原以诗耳边低语几句,后者瞟了眼裴师妹的脸色。面无表情。
好惨,跟班身份被抢。
云榆佯装不懂地敲敲二白的额头:“叽里咕噜的说什么呢?”
她掀开石板,将一白二白一个个地塞回去,像是在学习二白的几声叫了几下,随后道:“声音怪好听的,就是可惜了,听不懂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