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虫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在诉说着某种久远的记忆。
他的手指依旧轻轻摩挲着阿塔兰的手套,动作带着不自知的暧昧坚定。
“你怎么可能认不出我呢,兰塔?”
西瑞的声音中带着失落,
“嗯?为什么不想认我?”
一瞬间,阿塔兰陛下的瞳孔微微收缩,眼中的冷淡与疏离仿佛被什么击碎,有什么尽数崩塌了。
他锋利的翅翼依旧指着西瑞的手腕,但尖端却微微颤抖,仿佛在挣扎着什么。
那段被时间掩埋的过去,或许正是今晚被迫揭开的时候。
阿塔兰陛下的声音压抑,难以掩饰情绪:
“二十五年过去了,你如果真的是Cerie,怎么可能容貌未变。”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难以掩饰疲惫和怀疑,
“别玩这种手段,没有意义。”
可即使这样说,阿塔兰陛下的目光依旧锁定在西瑞的脸上,浅金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
翅翼的尖端依旧指着西瑞的手腕,但动作却不再那么坚决。
“你如果是Cerie的孩子,”
阿塔兰陛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柔和,仿佛在试图说服自己,
“Cerie是我的……挚友,我会代他抚养你、照顾你。”
西瑞看着他,眼中温柔而坚定:“兰塔,我就是Cerie。”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他的目光直视着阿塔兰,眼中没有丝毫躲闪,只有深深的笃定。
阿塔兰陛下沉默了片刻,随后缓缓闭上眼睛,翅翼的尖端渐渐收回,重新隐没在帝衣之下。
神情中透露出几分疲惫和无奈,在这一刻,所有的冷静与理智都被打破。
常规崩裂,可阿塔兰居然觉得欢喜。
他苦笑:“怎么可能……”
西瑞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坚定深邃:“真的是我,兰塔。我回来了。”
房间内的灯光洒在两人身上,仿佛为他们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犹如当年。
阿塔兰抬眸,目光中带着几分复杂的神色,他低声说道:
“如果你真的是Cerie,你怎么证明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在眼前啊。
西瑞看着他,手上用力,脱掉了阿塔兰的雪色手套,露出阿塔兰右手掌心斑驳的疤痕:
“兰塔,还记得这个伤疤吗。”
“那个时候,你断了一条翅翼,这是你背着重伤的我,攀爬第五峡壁时候留下的伤。”
西瑞摩挲着阿塔兰伤心的疤痕。
“九十五米高的徒手攀爬,军医看到我们的时候,急的都快哭了。”
西瑞又摸上阿塔兰指尖的疤痕。
“还有这里。”
“掩埋的废楼里面,我被埋在了下面,你拼命的用手挖坍塌的废墟,挖了多久?你自己知道吗?”
“那个时候,我还有意识,我知道你会来救我,我知道你不会放弃我,就像我永远都不会放弃你一样。”
阿塔兰身上的那么多伤痕,是二十五年前Cerie存在过的证明。
阿塔兰呆呆的站在那,眼里还残留着真切的、罕见的、不属于君王却属于阿塔兰的茫然。
金色的眸子里一闪一闪,滚烫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
君主甚至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原来他在流泪。
当年,所有证据都说Cerie投敌叛逃的时候,他没有哭,可现在Cerie在二十五年后回来了,阿塔兰却倏忽流泪了。
压抑了整整二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