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玲总一副羞答答的模样,任由我的同事揶揄嘲笑,笑完大大方方留下东西,过几天又来。

同事们对她赞不绝口,甚至多次拿她跟秦梅比。

“你跟她好了五年!婚礼都办了,一张结婚证整整五年都办不下来!连申请都不愿递!真就那么难吗?”

“随军五年,为她调养身体,天天围着她转!她真就以为你只能围着她一个女人转了?”

“天涯何处无芳草!她就一朵烂花!早抛了早快活!”

“跟她一比,李主任简直就是冬虫夏草!”

我被逗笑了,对过往早已毫无芥蒂,忍不住对“冬虫夏草”瞄多几眼。

后来,我收到一封老同事寄来的长信。

他跟我说,自我离开后,秦梅在军区的日子很不好过。

现在的她不修边幅,旧病复发后,只要一说话就咳嗽,邻里们都躲着她。

前些日子因为执行任务时出现重大错误,被降了职,还被通报批评,后果相当严重。

我并不意外。

以前家里家外的事都是我一人包揽,秦梅才能保持光鲜亮丽的外表。

陈舟也是需要人伺候的主儿,又怎么可能给她洗衣烫衣,忙里往外打扫卫生。

她的肺部曾受过重创,靠我为她长期调理,才不会复发或病变。

后来,她经常为了陈舟熬夜,闻他那浓郁的二手烟,肺部的情况早已大不如从前。>没精心养着,也没人为她调理,病发只是迟早的事。

老同事还在信中说,陈舟听说她被降职后,跑去责备她,说她没用,骂得很难听。

两人在家属院大吵大闹,甚至连锅碗瓢盆都砸了。

单位首长碰巧路过听见,当众将他们两人狠狠批评一顿,还罚秦梅写检讨,说她个人作风有问题,必须自我批评和检讨,不然迟早会出大事。

看完后,我淡定将信收起。

他们的事,早已跟我无关。

不料,一个多月后,我再次收到这位老同事的信。

他说,我没回信,让秦梅备受打击,甚至当着他的面发飙发狂。

第6章

原来,那封信是秦梅拜托他写的。

目的很简单,是希望我看到她的惨状后,能立刻申请往回调。

谁知我不仅没调回去,甚至连一封回信都懒得回!

秦梅后悔不已,说她不能没了我。不仅工作上,生活上,她都已经离不开我。

她还说,只要我能回去,她会立刻陪我去递申请,跟我正式领证结婚。

我嗤之以鼻,觉得她脑壳有病。

如今的我事业有成,未来一片光明,又怎么可能为她这么一个负心女人回头!

转眼匆匆又过了半年,我和李玲同时收到上级的指令,将两支医疗队合并,前往唐古拉山脉的一个铁道分部支援。

冬季的高原环境恶劣又艰辛,缺氧和极寒让很多同志都病倒了。

我们的工作量非常大,忙了好几天熬红了眼睛,才总算缓住病情。

幸好李玲体贴入微照顾我,时不时塞个热水袋,递个热乎乎的青稞饼,让我暗自感动不已。

一天,我正在帐篷里配药,听到外头有同事喊说有人找我。

我不疑有他,转身走出去。

来人穿着军大衣,戴着毡帽,浑身脏兮兮,身上还有残雪,暗灰色的肌肤和典型的高原红斑。

“阿岭!”她激动喊。

我微愣。

竟是秦梅!

她怎么变得这般狼狈模样?

要不是她开口喊,我根本认不出她来。

秦梅眼含热泪,捧着一个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