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卡的小贩像模像样的讨价还价，从一叠卡片中，随手抽出一张，左右看看，说：“你这不会用不了吧？”

小贩殷勤解释，保证说这几百张，每张都没问题，应青绯这才点点头，毫无愧色地管人司机师傅借钱付了余款，大摇大摆地回了车里。

回来之后，对上程嘉胤挪揄的眼神，应青绯“嘿嘿”笑两声，说：“响应国家号召，让一部分人更快的富起来么。”

说完，自己捏着拳头抖了抖，趁机不自觉地抱住程嘉胤，说：“程程，外面好冷啊好冷。”

程嘉胤极其不好意思，看了看前面的老罗，伸手去推应青绯，说：“你别这样。”

应青绯悻悻地“哦”了一声，撅着嘴依依不舍地放开人家，说：“那好么，我什么也不干，刚才我们说到哪儿了？”

应青绯故意发问而不是直接开口，程嘉胤没听懂，司机老罗那是听懂了，清清嗓子，说：“那什么，应总，我出去溜达两圈，凉快凉快，耽误您事儿么？”

应青绯明明乐死了，还装作大度地摆摆手，说：“不耽误，你去吧。”

老罗前脚下车，后脚应青绯就又跟膏药似的贴上去，说：“程程，说正经的噢。”

程嘉胤忒她，“我一直很正经，是你不正经来着，你别靠我这么近，烦人呢。”

应青绯连声应是，但一点没往后挪，接着说：“其实我也没别的事，刚才说要程程答应我一个要求都是开玩笑的，我哪儿有那么大胆子呢？我就求着，往后，程程别总是不理我就好。”应青绯说话不脸红，她都敢在法院的办公室里强了人家刑庭庭长，这都叫没胆子，那这天底下可当真没胆儿大的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要程嘉胤别不理她，程御姐就立刻悲从中来，怪也只怪今日气氛不比平时，两个人之间，算是终于打破了多年的坚冰，程御姐本意诀别，道尽了心里的委屈和爱恋，谁想到，后来峰回路转，诀别几乎成了告白，再面对应青绯，程嘉胤总是撇不去那一份难为情的心境。

应青绯见她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多少也猜出了其中的曲折，伸手摸摸程嘉胤的头，说：“程程，是我唐突了，我不该这么要求你，其实，你要不理我甚至怨恨我，都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怎么能反倒让你为难呢？”

程嘉胤闷声摇摇头，说：“谈不上怨恨，可是，小应，你要我如何呢，是进是退，到了现在，我也不知道该选哪个。”

应青绯也摇头，坐直了身子，不再像刚才那样故意占人家便宜，很正经的声音说：“不用，你什么都不用做，程程，你就留在原地，然后我去找你，找到你之后，你跟着我，我带你走。”

应青绯的声音不徐不疾，多年的历练使她讲话听上去稳重而值得依靠，程嘉胤抬起头来，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她，听到她继续说：“程程，现在跟你说对不起，我知道实在于事无补，我曾经背

叛了你，丢下你一个人一过就是十年，后来，就算回来找你，那个时候，我大概是鼎新的老板当久了，忘记了该怎么去和爱人相处，脾气暴躁，没一点耐心，不去考虑别人的感受，一意孤行，对你，嗯，做了很不好的事情。这些，所有所有，加起来，已经不是道歉和认错所能弥补的，其实，我不应该奢求你原谅我，可是，我还是很贪心，程程，如果，这个时候，我告诉你，我从未有哪一刻忘记过你，告诉你，这些年，我也一直一直那样爱你，告诉你，我想要你，非常想，想要爱你，想要以后的日子都和你一起度过，你，还愿意相信我吗？”

程嘉胤有些呆愣，长久以来，应青绯从来不是一个多话的人，更加不是一个善于直面地表达自己感情的人，可是今天，她说道歉，说挂念，说爱，说未来，很多很多年来，她想要却从不敢奢望应青绯说的那些，在今夜，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