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当初真的炼制出了能令人死而复生的蛊虫,药王谷其实是被那复生的新娘所屠。”

此时茶馆角落里忽然传来一个女声,嗤笑道:“我怎么听说是,药王谷众人见不得死而复生之人,觉得违背天理,必是妖异,趁着谢天涯外出之时,联手逼死了复活的新娘,谢天涯回来才发了大疯,把所有人都杀了。”

但不管传闻真假,谢天涯堕魔之前,曾与一名女子成亲,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慕昭然却越听越觉得割裂,若谢天涯真是阎罗,真是蛊王,他爱那女子那样深,前世又怎么会接受自己?而且今生都还要与她梦中纠缠。

她不由地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些狗血话本,什么替身呀,什么你眼睛长得像她呀,单单只是想想,她就一把捏碎了茶盏。

旁边的人都往她侧目看来,慕昭然拉低幕篱,挡住自己的面貌,垂眸盯着桌面流淌的茶水。

不,阎罗看上去不是这样的人,她肯定是搞错了什么。

但转念一想,她其实也从不曾真正了解过阎罗,也从来不知道他的过往,又凭何去断定他不是这样的人?

在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下,慕昭然收到了西市坊主的信息,锦囊轻轻摇晃,她取出四日前签下的半张契约书,在上面看到了浮出的消息。

有人接了她的悬赏告示。

慕昭然心头一喜,丢下两粒银子在桌上,也管不得什么天涯还是阎罗了,起身出来茶馆,往西市赶去。

在她之后,那坐在角落里,先前接话的女子也像是收到了什么消息,同时起身出门。

两人从茶馆出来,转向左右两个方向,最后却在西市的告示牌下碰面。

只不过这个时候,两人身上又另做了伪装,都遮掩住了真容,就算见面也互不相识,不知一刻钟前彼此还曾在一个茶馆里听书。

螟蛉摸了摸自己这张新做的脸,绕过告示牌,看到站在交易楼门口的修长身影,快步走上前,喊道:“哥。”

螽斯抬眼朝她看过来,眸色清冷,两人的视线隔空交汇。

螟蛉当即一愣,走近他身前时,鼻翼轻轻阖动,嗅闻他身上气味这不是她哥,他身上没有只他们彼此才能嗅闻得到的特殊药味。

但这张脸,又确实是螽斯的脸。

螽斯和她不同,就一张脸皮示人,不爱换来换去。

螟蛉挂在腰间的那一片蝉翼状的通讯玉佩恰时亮起灵光,她伸手捏起玉佩,一目十行地扫过螽斯发来的信息,又抬头往面前之人看去。

原来是那个剑修啊。

毕竟受人之恩,总得报答。

螟蛉了然,配合地认下了眼前这个假哥哥,自然而然地问道:“哥,你接了什么单子?现在这种特殊时期,应该没什么小肥羊可以宰吧?”

慕昭然人都已经跨过门槛,走进了阁中,听到身后话音,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心中浮出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