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她不想回应他,也不敢回应他,只想与他断绝关系,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可这样的想法又太过天真可笑,以阎罗的性子,他不会轻易放过她的,不论她怎么哀求都没有用,前世她又不是没有求过他。
所以,不能进去,不能和他面对面,不能跟他说话,不能再和他生出任何牵绊了。
殿内烛火昏暗,又挂着重重帷幔,也许他根本就没有发现她来了,不然,他应该早就撩开幕帘走出来了。
对,他定然还没有发现她。
“嗯……”阎罗夹着鼻息的呻丨吟越来越清晰,慕昭然忍不住伸手捂耳,掌心触到自己烫得快要烧起来的耳垂,口干舌燥地咽了咽唾沫。
层层幕帘之内,游辜雪敞着衣袍坐在床榻之上,双眼死死盯着那一道映在幕帘之外的模糊身影。
在她的神识到来之前,这个梦境漆黑冷寂,殿中没有烛火,没有香薰,垂挂的幕帘之上也没有细致的绣纹。
他陷在这个漆黑冷寂的梦境中,肆无忌惮地释放着自己压抑的欲丨念。
但她却忽然来了,于是殿中亮起了烛火,烧起了暖香,一丝丝金线游走在床幔之上,织出交颈戏水的鸳鸯图案,床角挂上了摇晃的流苏。
烛火将她的影子投在帷幔上,距离他不过只几步远。
他没料到她会入梦,他没戴面具,也没有幻化出满身的伤痕。如果她撩开帷幔走进来,就会亲眼看见那个在她心中无欲无求的游师兄,是如何衣衫尽解,紧绷身躯,无法自已地摆动双手,裹着她的手帕,宣泄满腹欲丨望。
帕子早已湿丨透了,上面兰花刺绣倒是开得越发艳丽。
可是,只这几步远的距离,她都不愿意主动朝他走来。
游辜雪眼角发红,眼瞳上覆着迷离水色,爱恨纠葛在眼底,让他的身体也饱受情丨欲折磨,面上的神情似痛苦又似欢愉,像是枝头上被融化了的雪,早就堕入泥泞,再不见冰冷的霜雪之姿。
“呵呵……”他自嘲地轻笑出声,金色的发带松脱,乌黑长发凌乱地披散下来,下颌有汗珠滴落,顺着脖颈的青筋滑至锁骨,喉结滑动。
他知道她在听,所以故意弄出更大的声响,故意张开口大声地喘丨息,从鼻子里拖出长而缠绵的呻丨吟。
然后,欣赏着她映在帷幔上的影子,因他的声音而躁动不宁。
光是如此,他就能感觉到强烈的快意。
慕昭然,你这个胆小鬼,不是想求得我的原谅么?为何不敢走进来看看呢?
昭昭心里的师兄:无欲无求。
实际上的师兄:很欲很求
[45]第 45 章
慕昭然被迫在梦里听了一夜的活春丨宫,醒来时那低沉的喘丨息声似乎都犹在耳边,她双腿发软,抓起被褥捂住滚烫的脸颊,蜷缩进床榻里,把自己裹成了一个圆滚滚的茧子。
好半晌后,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鼓囊囊的被子茧猛地一震,慕昭然从被褥里钻出来,憋得满脸通红,眼眸如水,用力深吸两口气,清清嗓子扬声问道:“谁啊?”
只这两个字,尾音里还是带着点缱绻的柔媚。
外面静默片刻,回道:“师妹,是我。”
游辜雪?
慕昭然什么心思都没了,慌乱地从榻上跳起来,紧张道:“师兄你等一等,我还没有洗漱好。”
“不着急,你慢慢来。”游辜雪应道,再没有了声响。
慕昭然慌里慌张地给自己施了好几遍清洁术,换好衣衫,只是头发被她方才在被窝里一阵乱拱,拱成了鸡窝,这会儿也来不及找别院丫鬟梳理。
她对着镜子勉强梳了梳发,用发带胡乱绑住,仔细检查过自己面色和神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