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莫要动怒,师兄不是那个意思,烟瘴海结界破损,毕竟太过危险,师兄只是担心瑶光殿下,一时话说得重了点。”

担心?我信你个鬼呢?游辜雪会担心人?

慕昭然暗暗腹诽,一见有人给她撑腰,她的表情顿时就变了,昂起下巴,甩着腰间储物锦囊,一脸傲然道:“多谢游师兄关心,我既然跟着一起去,就定然有手段保全自己,不会拖大家后腿的。”

她修为虽不济,但法宝很多啊。

游辜雪默默看她一眼,哪里还能猜不出她的心思?不过她倒说得也没错,那一夜乌团暴走,他早已领略过她腰间那一只乾坤袋的威力。

看她现在那得意的模样,全然就是一只昂头甩尾、狐假虎威的狐狸。

有岑夫子给慕昭然做主,这一点小波折很快抹去不提。

到了出发的时辰,飞鱼舟上法阵启动,大量灵石被投入法阵,灵力点亮船身镶嵌的浮空石,两侧飞鳍摇动,狂风聚拢,飞鱼舟船身一震,从地面腾空。

慕昭然趴在船舷边,看向船下肉眼可见的流动灵岚,仿佛凭空而起的海浪,拂过船体粲然的鱼鳞,汇至船后摆动的鱼尾。

飞鱼舟穿云破雾,朝向东方疾驶。

船上覆有一层结界屏障,阻挡了呼啸的疾风,但仍有清风穿过屏障,拂来她面上,慕昭然眯了眯眼,乌黑的长发随风飞扬,雪青的裙摆如花一样地绽放开。

慕昭然感觉到落在身上的视线,回头往船舱看去,那感觉忽然又消失了,但下一刻有人从船舱内走出来,是云霄飏。

她控制不住将目光缠在他身上,打量过他身上的每一处细节。

云霄飏穿着一身素净的月白色法衣,衣上印着大片朱色的凤鸟纹,头发半披,紫色的发带缠绕在黑发间,绳尾落在肩上。

她几乎是本能地,抬起纤纤素手挽了挽耳鬓碎发,朝他露出个明媚的笑颜。

笑完又在心里懊恼,强迫自己想点别的来转移多余的情感。

比如,云霄飏这次去烟瘴海,有没有什么奇遇?她前世对云霄飏盯得很紧,痴恋到将他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打探一番,只要有心回想,对他什么时候去过何处,误入过什么秘境,有过什么机缘,她都能知道那么一些信息。

这么一想,慕昭然倒有些兴奋起来了。

云霄飏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云霄飏被她直勾勾地盯着,那热烈的眼神看得他先不好意思起来,耳根很快透红,随后又从她那火热的眼神中,感觉出一种脊椎发麻的莫名凉意,他仓促地撇开眼,走来船舷边,垂眸往下望去。

看到叶离枝的身影,他耳根的热意消下去了少许,唇角不由带上笑意,对下方的人扬手挥了挥。

慕昭然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在绝山东面的观景台上,也看到了那一道白衣身影,在她身后不远,还有一个红衣身影正往她走去。

慕昭然回头瞥一眼云霄飏,又低头看向叶离枝,忍不住撇嘴,这两人隔着云雾飘渺在那里深情对望什么呢?当自己是牛郎织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