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3 / 6)

教授一定会讲到恩格斯在《论住宅问题》一书中关于法律产生的源头,同时也肯定会讲到大陆法系与欧美法系的区别与代表体系。这些我并不陌生,我早说过这是妈妈对我的早期教育之一。我翻开民法第五页――“大陆法系各国民法典编纂体系,具有代表性的主要是罗马式与德国式两种,一是罗马式,由罗马法学家盖尤斯在《法学阶梯》一书中提出……”我合上书,教授的声音在我耳边继续着,我跟着他的声音一点点在心里重复。

“这么无聊,完全是在教小学生嘛……”可能有同学与我同感,我听到不满的议论。老师依然坐在教室中心的讲台上,背后投影屏上伴随他的声音一张张放映着相同文字的幻灯片。

我第一次感觉到上课对我来讲是种煎熬……鼻梁上的眼镜压得我头有点发晕,我摘下来按按太阳穴又很快戴上。我还是全复武装了自己,心情糟得就像我的服装――深沉而忧郁。趁着老师换教学片的功夫我溜到墙角,擦着阴暗的光线逃了出去。哇!我大笑着摘下眼镜,脱下外面沉重的灰色衬衫,露出可爱的粉色短T恤。现在肯定没人注意到我,喔……我欢呼着飞快地跑进图书大楼。不知道妈妈知道我第一天上课就当了逃兵会作何感想――我心里高兴,脚上生风一下跑上五楼,空荡荡的阅览厅只有我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正合我意,我找了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下来,一侧是长方形的混凝土基柱恰好把我挡在别人的视线之外,真是一个安全的“避风港”。“呜喔……”我对着窗外吹着气,习习凉风吹干了我额头的汗水,好舒服啊。

其实我今年的课程很紧张,要在一年的时间内考完所有的法律基础学科。学校会根据成绩排名选择其中的前二十名进入律师学院――听到没有,虽然我现在是律政大学的学生但并不意味着已经登上玫瑰塔!只有通过严格考试的二十人才能进入最终的精英学院,而且想获得神秘的玫瑰徽标则是毕业的前三名才有的资格。很难吧!要知道妈妈就是当年二十名中仅有的一名女生,而我作为她的女儿绝对不能比她逊色。所以,“玫瑰塔”一定是我最后的目标,而且我一定要以第一名的成绩得到“玫瑰徽标”。

但残酷的现实也摆在眼前,全校百余名新生晋级者寥寥,其他的将被分流到诸如经济法、国际法学院之类,想想吧,我现在的心情该是多么紧张――我必须在寒假之前通过十几门基础课程考试才有希望哦……我翻开民法书,接着老师的进度一点点看下去……“嗖!”我眼前飞来一只纸飞机。哪来的?我抬头看看并无他人。无聊!我把纸飞机扔在一边继续看下去。

“嗖!”又飞来一只。我拿起来,折得很精致的小飞机像我小时候常常玩的那种。我好奇地打开,一张白纸?谁的恶作剧。我站起来绕过基柱转了个圈也没有人。我向前排一个柱子走过去,看到桌上散落几本书,却没有人。好像我刚来的时候并没有他人啊?是我没有注意到吗?我想着转过头绕回来,抬眼看到那个叫罗烈的正坐在我的位子上,一副得意的神情望着我。

“很好玩吗?幼儿园的小朋友啊?”我没有好气地冲他喊,他真是阴魂不散到处跟踪我。

“小姐,别不这么友好……”他又拖起长长的迷死人的尾音,把椅背靠在柱子上一翘一翘地说:“上课第一天你就逃课,以后的日子怎么过!”“要你管!”我被他揭短心里很不舒服。“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学长,有这个资格。”“不用费心!”我依然恶狠狠地:“狐狸才不会给兔子假慈悲!”“好啊!从来没人说我是狐狸!有意思……”他竟然呵呵笑着站了起来大步踱到我面前,绕着圈子。我抬头看他,他眼睛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的感觉,我忽然全身一紧。我快步跑到桌前,伸手去拿眼镜,可是他动作更快抢先拿到手中:“早说你是伪装的!”

他掂着手里的眼镜笑着:“说吧,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