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又恢复了往常随意、淡然从容的态度对我说笑着。“我想先去妈妈家……”我说了地址,他车子在下一个路口调头飞速开去。我登记了姓名以后走上电梯按响门铃。我发誓再不用那把钥匙。“萧萧!”牧野满脸意外开门让我进去又向屋内喊着:“萧萧来啦,再准备一副碗筷!”
我奇怪他们这么早都在家。“我不吃饭!我马上就走!”我向屋内走,看到妈妈在餐厅忙着。“萧萧,为什么不打电话来……”她低着头没有看到我。“妈……”我叫着,其实我心里还是很想她。“你不在这吃饭吗?”她终于抬起头,我看到她还是像从前那样在家里头发也纹丝不乱,穿着质地精良的黑色衬衫和长裤。“你怎么瘦这么多!”她走过来搂着我摸着我的脸颊:“才多久没见就瘦成这样!”
“萧萧吃饭再走吧……”牧野也过来关心地看着我。“你们不要紧张好不好……”我挤出一些微笑:“我正在减肥,夏天就要到??!好啦妈妈,我有事告诉你……”我不想在这磨磨蹭蹭以免自己露出马脚。“我和罗烈分手了,你能不能告诉我爸爸的事情?”我直接说出心事,希望做出最后的求证。
“为什么……又想到这个问题?”妈妈没有防备,面露尴尬。“你不是要我分手吗,为什么不可以问?”“但是……”我知道妈妈不愿说,也不想为难她。“不说算啦,我其实也不想知道!”我转过身向大门走去:“我走了,这段时间要考试不来看你们了!拜拜!”我故作轻松。“萧萧!”妈妈在背后叫住我。“你知道吗,蒋世国已经被立案拘捕,是他大哥送来的证据!”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我转过身:“这件事跟我有关吗?”“蒋世邦说你让他这么做的,所以……”“我真的不知道……”我装作不耐烦地敷衍着:“好了妈妈,没事走了……”
我看着她,忽然我发现,儿女大了对父母来讲就是一种“罪过”。长大的儿女完全无视父母的关切和担心反而把这种关切任意抛弃和忽视。
我现在就在妈妈脸上看到了这种痛心的表情。而我自己也正在无所谓地抛洒着那种“罪过”。“我只是想你了!”我愧疚地冲他们笑笑走进电梯。我笑我自己,何必多此一举跑来问她!过去二十年都没有从她那里得到只言片语,现在这短短几分钟就能期望得到什么承诺?我真是太傻了!面对这样的事实再不死心也是徒劳无益,只能给自己凭空增添伤痛的砝码……蒋世邦坐在车上抽烟,看到我过来伸手打开车门。“有什么要对我说吗?”我坐在他旁边,看他向窗外吐着烟圈。“你好像总喜欢猜别人心事!”我憋着一团火冲他发泄。“我不说过吗,你的心事不用猜都写在脸上!”“是!我是小女生,什么事都瞒不住你,但你也不能总摆出一副救世主的模样吧!”
“停住!停住!”他把剩下的一截烟夹进中指和无名指之间:“我什么时候又成了你眼里的救世主了,我真希望救世主能来救救我脱离你这个苦海哪?呵呵……”“还说自己不是!”我真希望他还是那个气馁颓丧的蒋世邦,至少看不到现在他这种不经意间戏谑猖狂的无懒嘴脸。
“你为什么要把证据交给妈妈,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你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原来为这事生气!真是个小女孩!”他轻轻把烟头熄灭,手指弹动着烟头飞进路边水沟。
“我们去吃日本料理吧!”他发动引擎。“喂!你还没有解释清楚……”我抗议。“有什么好解释的,不是你教我这样做的吗?”……我一路上跟他拌着嘴,我其实很领他的情,我知道他这样做是在为我减轻心里的压力。
但是连我自己都无法控制我内心的感情和想法,他又如何能够做到……事实上蒋世邦的确是一个很好的监护人。我有课的时候他准时如约来接我,或者冷不防出现在我教室门口揽着我离开。任由我在同学和他之间玩着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