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一次，我问她想要什么。

她抬眸看着窗外，片刻后，转头看着我，静静地道：“给我自由吧。”

我犹豫了许久。

“不能，长姐，只有这个不可以……”

月色沉静，她默默暗下了眸。

只那一次，被我拒绝后，她再不谈及自由。

五年的时间实在漫长，朝政之事繁琐，等到阿姐遇刺的消息传来，都已是刺客被抓之后的事。

简影来报，说刺客是季尘旧部。

一时疏忽，毁掉了这场长达五年的隐瞒。

不可能这么巧，一定是有心之人为之，我用尽一切手段折磨那个刺客，却仍然无法阻止他达到目的。

一切平静都被打破，阿姐开始逼问我当年的真相，在我拒绝回答后便开始了绝食。

每一日精心烹制的膳食，到最后却是原封不动的退回来。

我平生最恨别人用死来逼迫我，可是当这个人换成了阿姐，我却只有慌乱的份。

我只撑过了两天，第三天就亲手煮了粥进了阿姐的寝宫。

阿姐躺在床上，见我来了只抬头看了我一眼，便转过头去。

“你来又有什么用。”

我放下端盘，拿着勺子从食碗里舀了一小碗后走到阿姐床边，扶着她坐起。

“先吃了，吃完我就告诉你。”

“你向来爱骗我。”

轻轻舀了一勺，稍微吹凉了些后递到她唇边。

“我只瞒你，不骗你。”

她不再说话，静静喝下我递过去的每一勺热粥。

一碗粥很快喝完，我转身走去继续盛粥时她开口，

“不用盛了，说吧。”

我的动作僵住了片刻。

笑自己又抱有侥幸，我依旧是盛好粥后走过去。

“你饿了太久，还是多吃点，你一边吃我一边跟你说。”

“才两天而已。”

“你离开长安之后就再也没有饿过。”

她又没再说话了。

所以我还是清楚你的软肋对么。

一瞬间的欣喜让我几乎以为即使说出真相也没关系。

我开始一点点说出当时的一切。

仅仅带着两千兵马就想要回兵符，却遇到了谋反。

“我没有办法……”我这样说。

“你是带着暗符去的，无论他们交不交兵符你都打算杀了他们，对吗？”

阿姐冷冷地看着我。

“……是，他们都是季言的旧部，季尘集合他们，难保不会有异心。”即使被看破我也继续平静的回答她。

她冷笑了一声，“然后呢？”

然后？

我想起了他指责我对你的伤害，便骗他说自己正控制着阿姐，逼他交兵符。

“我倒想知道他对你，到底有多少真心。”

“所以你就逼他自尽？！”

没有，我没有要逼，我也没有想过他会自尽。

可是我沉默了，因为我明白就算那时候他不自尽我也再容不下他，虽不是我亲手造成，可我本来就没打算放他。

所以我沉默了。

我没有告诉她那些在帐中议事的人最后都是被我杀了，除了季尘之外，所有人的尸体都被丢弃在荒野。

我没有告诉她那两千兵马中足足有一千影卫，我带过去就是为了在杀了他们之后代替他们控制大军。

可是我清楚，就算我不说，阿姐也未必不知道。

刹那间，连着其他的一些事也都明白了，她这么聪明骄傲的人，若是想逃，我怎么可能困得住她，只是因为，她爱我，便纵容着我将她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