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是阿姐,不是只鸟。”
她伸手就要来打我,我赶紧侧身躲开。
笑声一时满室。
那个时候我们才十几岁而已,未来还有很长的时间,愧疚不能成为我们的唯一。
再听到季尘这个名字,是阿姐批下他继任将军一职的奏折后的事。
尘国律法规定,凡是有过大功的官员都可以世袭官职,季言身怀谋逆罪,本不该继任。
但是阿姐却答应得那样毫不犹豫,甚至是在批下奏折后才不经意的和我提及一句。
我愣了许久,才答下一句:“阿姐做主。”
阿姐心怀愧疚我却心有间隙,毕竟,季言是我逼死。
我绝不该留下他。
他没有夺走我的江山,却偏偏夺走了我最不允许被夺走的东西。
那一段时间里我一直在深深的猜忌中度过,更要忍住去杀了他的冲动,我总觉得在阿姐那里,我所珍视的东西正一点点的被夺走。
其实懂得,但总是更渴望证明,这才有了第一次愚蠢的试探。
我的十五岁生辰,宫中举行大宴。
一个个衣着鲜丽的女子被以各种方式送到我面前,或娇媚或青涩或柔情或稳重,更有甚者直接走到我面前卖弄风情。
倒也不是不能应付,只是后来丞相领着他的小孙女过来,我不得不给他几份薄面。
“多大了,叫什么名字。”我问。
“十四了,闺名苏月。”小女孩脆生生的答,眼里的傲气突然让我有些厌恶。
一旁的丞相赶紧扯了扯小女孩,低声道:“不得无礼,要说回禀殿下。”然后赔着笑说:“殿下恕罪,小孩子从小被宠坏了,不懂规矩。”
一旁的苏月满脸的不服气,就是那么一瞬间心思一动,我开口道:“不懂规矩就要教,就这种样子还想嫁入王庭,莫不要贻笑大方了。”
丞相瞬间僵住了笑意,苏月涨红了脸,气愤的大喊:“我十岁就能熟读四书五经,琴棋书画莫不精通,容貌更是满城皆知,有哪一点配不上殿下了!”
“那自比长公主殿下呢。”我嘴角含着冷笑看着她。
苏月正要说话,丞相突然反手一巴掌打在她脸上,骂道:“孽畜住嘴!”然后立马跪下请罪道:“求殿下责罚!孽子少通人事竟说出这般狂妄的话,老臣甘愿受罚!”
老狐狸。
我故作惊讶:“丞相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让她把话说完,竟然敢这么不要脸面我总得听完不是?”
这样难听的话饶是老奸巨滑的丞相都黑了脸,更不用说骄傲气盛的苏月。
“长公主是巾帼英雄,但像我这般年纪时,也未必比我强!”
原本热闹的宴会顿时寂静,歌舞停了,乐声也消了,宫人百官立刻诚惶诚恐的离席跪下。
丞相又气又悔,不停的叩拜着喊殿下饶命,嘴角的冷笑越来越深,气氛越来越压抑。
正在这时,宫外传来通报声:“长公主殿下到――”
所有人如释重负一般转而向长公主行礼。
我离开皇椅拉起苏月扣着她的下巴逼她抬头看向宫门口。
“你给孤看仔细了,你再长十几二十年都不如她。”
在宫人的簇拥下,阿姐徐徐走进来,一身蓝色广袖霓裳精致华丽,气质清冷傲然,长发绾起,惊艳的让人不敢直视。
阿姐的目光一扫,问道:“怎么了。”
“无事。”我走下玉阶去迎她,转身时对跪着的丞相说了句:“带回去好好面壁思过,明日你便交了相权吧。”
“阿姐认为呢。”我侧头看她。
“阿弟既然说要交那便交了吧,由白晏白卿相接任。”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