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着他。
预感到什么,傅容与有如深陷万丈深渊,抬起修长冷白的手想抚摸她的脸。
“音楼……”
“别碰我。”许久的沉默下,这是谢音楼醒来跟他说的第一句话。
第二句,就跟着深深刺进他的心脏,唇色泛白:“你叫我在黄桷树下等你,我等来的,却是你到谢家亲自退婚的消息――” 她的声音,伴着泪珠滚落下来,砸得傅容与变了脸色:“别这样,音楼。”
谢音楼避开他任何的触碰,初醒时的情绪从冷静到激动,短短几秒却格外漫长,她拿触手可及的所有东西都砸向傅容与,一声的歇斯底里,带着她的恨:“你给我滚!” 傅容与不敢过激她情绪,显然谢音楼高烧后还没彻底痊愈,眼前的世界晕晕晃晃,摆在床头柜的玻璃杯被她狠狠砸向他,砰地一声,却从傅容与身侧砸碎了墙壁处的玻璃信箱。
主卧气氛突然变静,谢音楼发凉的指尖紧紧地攥着手心,红了眼盯着他说:“婚是你自己退的,人是你不要的,这事就算我忘记整整十年了,也变不了,现在你出去,我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你。” “傅容与,你出去!” 傅容与站在原地心甘情愿被谢音楼泄恨,眸色压抑到极深捕捉看到她表情的抗拒,想说的话,如同一根刺梗在喉间,过许久,没有去碰到她一根发丝,动作异常缓慢将地板上枕头捡起,放在了她枕头旁边。
那个,属于过他的位置上。
56. 第 56 章 玉观音(聘礼) 谢音楼睫毛被泪水沾湿, 哭声淹没在了唇齿,断了线般沿着那颗胭脂红的泪痣,顺势滑落在傅容与的枕头上。她从身体到指尖都止不住地发颤,倒在松软被子里, 手捂着心脏位置, 感觉就算是吞下一整瓶药, 都无法缓解这股迟来的疼痛。
忘记哭了多久,从压抑的哭声到只能生理性地喘息, 人还在颤,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抬起头时, 乌黑发丝都被泪水浸湿,贴在苍白的脸上。 宽敞的卧室被阳光照映得明亮,从床尾到地毯都是她情绪剧烈时, 扔的东西, 还有这几日住这里时的一些明显痕迹,被高烧换下的睡裙衣物都堆在黑色丝绒沙发那边, 傅容与守着她,没空拿去洗,保姆又止步在门外。
所以, 看一眼就能勾起她心事, 许多画面也不停地在眼前打转。 谢音楼撇开眼不再去看,曲起手指掀开被子,下地时光着脚,也不顾破碎的玻璃渣子一路走向浴室,简单的洗了把脸,又换了衣服出去。 别墅里本就没有几样是属于她的东西, 一身轻下楼,看到傅容与的身影如同雕塑沉默地坐在餐厅桌前,没由地还是会感到心脏抽痛,脚步跟着蓦地停下。
谢音楼情绪是静了,却还是没调整好怎么去面对他。 傅容与循着细碎的足音望了过来,眼底泛着丝丝的红,在她继续走,很快经过沙发旁时,猛地站起身,随着椅子在地上发出了钝重声响,气氛就显得更寂静了。
他拦下谢音楼,高大的身形堵着路,从始至终一直盯着她哭肿的双眼:“先吃点东西,音楼,你需要补充体力。”
谢音楼低垂着睫毛,带点儿莹莹的微弱光亮,故意不去看他,视线只能移到他衬衫上,睹见那领口下方的第二粒精致纽扣,用针线绣着红色花瓣,是她之前在沥城绣的。 傅容与见她板着脸不说话,便未经允许就伸手抱她到餐厅去,轻到几乎没什么重量。而谢音楼就这么僵持着,饭喂到嘴边也不肯赏脸吃。 他攥紧着勺子的手背跳出了青筋,语调放慢:“你气我可以,别拿自己身体赌气,吃了两口好不好……音楼,就吃一口。”
谢音楼冷冷看着面前清淡的饭菜,避开傅容与喂饭,几秒后,伸手拾起筷子自己吃,因为高烧初愈的疲累感,吃什么都没味道,细嚼慢咽了会就停下了。 傅容与全程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