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郎君仰着脖子冷哼道:“你当我这是普通的靴子?我这可是从西域胡商处高价买来的,今日才上的脚。”
庄姝听他这般说倒放了心:“既是我们踩了你心爱的靴子,你只说赔付多少银子便是。”
长脸郎君打量二人衣着,便开口道:“你们赔付十两银子便可。”
看戏的众人倒吸一口气。
“你……你这鞋子是金子做的不成?”彭尚意听说这靴子要十两银子急得脸都白了。
庄姝脸色也难看起来,“郎君莫要狮子大开口,西域胡商处的靴子顶天了不过二三两,郎君若有异议,不若咱们去官府说道说道。”
围观的看客也忍不住开口。
“这不是讹人嘛!”
“就是就是。”
“一双靴子竟开口要十两,便是圣上所穿也不至如此吧。”
听得周围声音越来越多,那郎君冲路人大喊,“你们懂什么,散开散开。”两名仆从听了主子的话亦开始赶人。
今日过节,二人不想因此事闹得难看。
彭尚意只好妥协,但她身上只带着五两银子,便问庄姝借了五两,道回王府再还她,
庄姝解了荷包,拿出银子道:“今日上元佳节,我们也不想寻晦气,这十两银子你拿去,莫要再纠缠我们。”
一名仆从看那郎君脸色,见他暗暗点头便上前接过银子。
彭尚武便是这时候挤进人群中,见尚意与庄姝被人围观,急得忙道:“发生了何事?”
那郎君见庄姝还算豪爽,心中即便有气也罢了,既得了钱,又见站在二人身边的彭尚武身形高大,像是行武之人,便也不再纠缠携小厮正要离开。
“且慢!”人群中有人道。
众人都望了过去,只见说话的郎君身形提拔,外披一件黑色狐裘,内着靛色袍衫腰环一圈金缕带,气度着实不凡。
庄姝惊道:“赵二郎。”
赵秉云冲她一笑,“是我。”又望向那名郎君,“是张侍郎家的五郎吧。”
那张家五郎见眼前这人眼熟得很,却又不认得,只道:“郎君认得我?”
赵秉云笑道:“去岁在公主府中,我与你大哥赛马,他连输我三场,不知你可还记得?”
张五郎神色由困惑转至恍然又变得满脸惊惧,只喃喃道:“你……你是赵二郎。”
赵秉云没有爵位又无官职,虽只唤他赵二郎,却也知他是瑞康长公主的爱子。
张五郎已吓得两位微微发软,嘴唇颤颤抖抖说不出话来。
赵秉云见他这怂样;冷哼道:“这位是平阳王府中的娘子,你也敢诓骗?”
张五郎一听平阳王府,腿又一软,只由得一名仆从搀扶住。
他勉强挤出笑道:“原是平阳王府的娘子,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今日也算不打不相识。”他眨眨眼,示意仆从将银子推拒回去。
岂料庄姝不接,只道:“既如此,郎君也莫要诓骗我,是多少便是多少吧。”
“娘子说得哪的话,先前不过是我与娘子开的玩笑,我家中也并不缺这双靴子。”
“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彭尚意在旁小声嘀咕。
彭尚武看她一眼,出言道:“既是我妹妹坏了郎君的靴子,理应由我来赔付。”他来得晚,来的时候庄姝已付了钱,他原想回去之后再将那五两还了阿姝。
彭尚武这般说,那张五郎便道:“那便,那便给一两银子。”
彭尚武爽快地将银钱递了过去,仆从便将原先的十两还回。
这事到此就算结束了。
见那张五郎离去,余下几人也没了看花灯的心情。
赵秉云道:“京中上元节年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