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远听过便是了,实属正常不过的事。
可春儿却几番有口难开,见她苦着脸走了一路,雁远停下步子,侧头看了眼春儿:“你有话何不直说?”
春儿叹了一口气,只见她一脸的愁容,低声细语道:“姐姐,世子妃一事当真没有别的法子了?”
雁远摇摇头。
“可庄娘子与世子……”
雁远指尖抵在春儿唇边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春儿自然也聪明的不再多言,可只是她的眉头仍旧微蹙着。
雁远将她送至院门口,对春儿道:“过了上元节咱们便要回凉州了。”
春儿不解地点点头,她看着雁远,等她的后话。
“待回了凉州,娘子也该说亲了。”
春儿瞪圆了眼睛捂着嘴问:“这……姐姐在娘子身边,消息总归比我们灵通,可是有什么?”
雁远揣摩着这些日子瑞康长
公主对娘子的态度,对春儿道:“这原不是我们下人该插手的,可我与娘子自幼一起长大。春儿,娘子一直待你不薄,若有必要,你需得帮娘子才是。”
春儿道:“这是自然的,可有什么是我能做的?”
“现下我还想不到,若日后有你要帮忙的……”雁远只怕日后娘子说亲会遭到世子的阻拦,虽说春儿不见得能帮上什么忙,可若是万一呢?雁远这般想。
“我定义不容辞。”
“好。”雁远笑了起来,拍拍她的肩道:“娘子还有事吩咐,我便送到这了,若晚间你院中事情忙完了便来我们院中。”
“好。”春儿笑了起来。
春儿慢慢走远,雁远方折过身,便见长琴站在她身后,吓得她拍了拍胸口怒声道:“悄没声的,你站在我身后做甚?”
“你与春儿悄咪咪又说些甚?”长琴问道。
雁远一噎,忽地绕过她往庄姝房中走去。
长琴见状也跟了上去,一面紧追不舍:“不能同我说说?”
雁远睨她一眼,“幡子可都做好了?”
长琴数着院中已做好的幡子,数十条,足够了,便回:“都做好了,叫阿福几人送去各院便是。”
说话的功夫,雁远已经进了庄姝屋内,长琴便明白过来她是故意岔开她的话,气得长琴在屋外直跺脚。
庄姝正坐在榻上就看书,榻前火炉烧得正旺,炉中炭火似秋日蒂落的柿子般颜色。
她见雁远进来唇边还带着尚未消散的笑意,又听方才屋外动静,便笑问:“这是又闹什么?”
雁远敛了敛唇角的笑意称:“婢子逗长琴玩呢。”
庄姝看时辰不早,便遣了阿福去寻尚意。
待尚意来了,二人带着院中婢子们又是贴春书又是插幡子,好一阵忙碌。
直至日暮,王妃院中派了人来,请她们二人去前厅用膳。
今夜要吃团圆饭。
雁远替庄姝拿来新做的绯红披袄披上,长琴替二人送上手炉,戴上耳衣,几人这才出院子。
外间冷风不断,带着彻骨的寒意。
四人一路往前厅走去,远远闻到一股烟火熏烧的气温。
走至前院,地上堆放的竹条和木柴正在燃烧着,竹节发出啪。啪的爆响,一旁几个小厮和婢女正捂着耳朵围着火堆嬉闹。
庄姝和尚意几人见状,亦捂嘴笑着离开了。
前院自是一片喜气洋洋,双珑今日着一身枣红色刺绣半臂,远远见了庄姝几人便展露笑颜:“娘子们来了,快进屋里坐。”说着,打起来厚厚的门帘请她们二人进去。
偏厅内散发着白檀木炭燃烧着的阵阵清香,厅内桌案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瓜果吃食。
进了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