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处在寒冬,它仍是枝繁叶茂,被王妃视为福瑞之兆。因此,王府上下对它也尤为珍爱。

庄姝记得槐树枝干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青苔,犹如在它赤。裸的枝干盖上一层青衣。

雁远和长琴曾还夸那青苔颜色好看,若是衣料能染成青苔的颜色再做条襦裙穿在身上肯定也好看。

因此庄姝每次走到此处总忍不住留意槐树上的青苔。

可眼前树干上的青苔明显被破坏了,而地上光。裸的土坡上却有掉落的一块块青苔。

庄姝目光不由顺着树干向上探去。

郁郁葱葱的树叶在光线照射下下上下浮动,洒漏的淡淡金色光芒映在庄姝脸上,从面颊到眼眸。

树叶在抖动。

庄姝被突然晃过来的阳光刺得眯上眼。

方才并无风,莫非是树上有人?

她不由往前走了两步,抬头看去。

长琴在旁不解地唤了声:“娘子?”

庄姝看到树上露出一小片雀蓝衣袍,方才赵二郎穿的似乎也是这个颜色的衣袍。

庄姝不能确定身份自然也不敢冒然惊动树上之人,小声道:“雁远,槐树上有人,速去喊人来。”

长琴和阿福听说树上有问题,纷纷护在庄姝身前。

长琴得了吩咐,又不放心庄姝,直至庄姝再次吩咐,这才忙不迭向外跑去。

躲在树上的赵秉云这时偏了偏头,恰与庄姝对上了视线。见她紧紧盯着树上,而她身边的婢女则一脸紧张地护在她身前,便知自己已暴露。

赵秉云不大情愿地抱着长乐跳下树,放下长乐。

“郡主。”庄姝不由惊呼出声,见她安然无恙,悬着的心终于可以落地。

赵二郎不满地哼一声。

他甩了甩酸痛的臂膀,嘟囔道:“你这丫头当真该减肥了。”

长乐却很高兴,扯着赵秉云的衣袖道:“二哥,太好玩了!他们都没猜到我们在树上,还是庄娘子聪慧。”又仰起头问:“二哥,你下次还能带我上树玩吗?”

庄姝与他们兄妹二人离得近,听到二人对话,这分明就是兄妹俩商量好的。

庄姝心底有些气愤,半个王府的人皆因长乐郡主不见了而急得团团转,他们却躲在树上看热闹。

赵秉云并不理会长乐,他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对上她怒目圆睁地杏眼,他神色颇为倨傲地问:“你就是平阳王府的那名养女?”阿娘像是着了她的迷,今日一看,她也不过是眼力稍好一些。

庄姝微微福身,算作应答,又对长乐郡主道:“原来郡主同赵郎君躲在树上,云犀几人以为郡主出了事,如今王府上下都在寻郡主。”

长乐并未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反倒颇为得意:“我二哥果然没说错,她们都

不知道我们躲在树上。”

长乐郡主正得意洋洋,瑞康长公主此时却出声道:“胡闹。”

原来瑞康长公主一行人正往这边走来,显然也听到了长乐这番话。

长乐被阿娘训斥一声,不敢言。

赵秉云见母亲脸上有愠怒之色,也不作声。

平阳王妃见长乐郡主并无大碍,随即也大松一口气,上前道:“想是小娘子小郎君们之间的玩闹,现下郡主无事便好。前厅马上要开席了,还请长公主移步。”

瑞康长公主顾及子女二人颜面,并未当众对二人多加指责。

她见长乐衣裙脏了,发髻也有所松动便喊云犀:“还不给郡主重新梳妆。”

云犀心下暗暗松口气,看样子长公主并未要怪罪于她们三人,不迭点头道:“婢子这便去。”

赵秉云随长公主一行离开,离开之际不忘冲庄姝一瞪,今日回府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