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寥寥几句,原也没甚么,偏巧今日被皇后听见了。
皇后想起这些日成钰的确有些行为很反常,这几次在她宫中用膳口味都很刁钻,近来脾性也大。
看着……倒有几分像从前怀从瑾的时候。
皇后探究的目光不由望向了成钰。
成钰并未有所察觉,只唤身边婢女又端来一碟笋片。
李谡进了宜秋宫,宫婢上前将前殿的情况禀明了李谡。
李谡听罢道:“既然前殿已开席,孤便不去了。良娣在何处?可用了膳?”说罢提步往后殿走去。
庄姝坐在栏车旁,拿着一只布老虎玩偶逗着宜苓。
宜苓似乎很爱笑,稍稍逗一逗她,她就笑得眉眼弯弯,看不见了小眼睛。
庄姝和雁远等人也被她这幅模样逗笑了。
雁远道:“咱们小娘子真爱笑,笑起来同良娣像极了!”
长琴等人听了纷纷凑着脑袋过来看,见宜苓可爱,大家都忍不住笑起来。
李谡轻声进了殿,看见她们几个都弯腰看着栏车,便也走了过去。
庄姝被众人簇拥着,忽的察觉头顶有东西,仰头一看,竟是太子,不由惊讶道:“殿下怎么来了?”
雁远几人闻声便也反应过来,忙收敛笑意,对李谡福了一礼。
李谡全然不在意,只好奇问道:“在看甚么?”
雁远和长琴不敢搭话,庄姝遂道:“我们在看宜苓似乎很爱笑,稍稍逗弄她就乐呵呵的。”
庄姝将宜苓抱了起来,她冲着宜苓笑了笑。
宜苓似乎能察觉到她在同自己说话,也扬起蠢,发出一阵短促的笑声。
“殿下你瞧。”庄姝笑着看向李谡,想是要印证她方才说的话。
庄姝瞧着宜苓的笑颜,想去雁远等人的话,只觉心中一片柔软。
内室的宫婢知道李谡一贯不喜欢她们伺候在身旁,便悄然推出了屋,只余李谡和庄姝宜苓三人。
庄姝抱了一会儿,李谡迫不及待道:“让孤抱抱。”
说罢伸手将孩子从庄姝手中接过。
宜苓睁着乌黑的眸子盯着李谡,一眨不眨。
李谡温声道:“认不认得我?我是你阿耶。”
李谡说到“阿耶”二字似乎还有些生疏和别扭。
可当他说出口后,心中又感到十分充盈和满足。
他抱着宜苓小小轻轻一团,却又觉得臂弯中有千斤重。
又说皇后自从留意到成钰似有不同,愈发察觉到方方面面都显得怪异。
那日她唤了月华殿的宫婢来回话,婢女只说公主月信一切正常,并无异样。
此事成钰不久后便有耳闻。
她唤了被皇后问话的宫婢进殿,得知皇后提及她月信一事,成钰面上便变得难看起来。
“奴婢说了殿下月信一切正常,并未有异样。”
成钰目光沉沉,一时没有说话,宫女也不敢起身。
成钰思索片刻,抚了抚并未显现的腰身,道:“你起来罢,本宫记得你年纪到了,今年便要出宫了罢?本宫赐你恩典,你明日便出宫去。”
“殿下,殿下”宫女还欲求饶,成钰却挥了挥手,将她谴退了下去。
若不放她出宫,改日皇后得知她有孕,不管宫女是知情不报还是并不知情,都逃不了责罚。
念她服侍自己多年,不若早些放出宫去。
宫女自知成钰已不会改变决定,临走前冲她深深叩首,这才退下了。
时间倏忽而。
一个月后,庄姝出了月子。
此时距圣上回京只有余半月,李谡处理朝政事物愈发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