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庄姝问:“殿下下朝了吗?”
“殿下一个时辰前来过一趟,听闻良娣同小娘子在歇息便又回议政殿了。”
云映似乎遇到了难事,面上露出犹疑的神情。
庄姝问:“怎么了?”
云映道:“太子妃今日遣人送了两柄玉如意来。”
太子妃自朱四娘出事后便专心礼佛,早不闻太子府与后宫之事。
庄姝亦感到几分意外,便说:“既然太子妃送了礼,你好生收着便是。”
“是。”
宜苓吃饱了便不哭闹,由雁远抱进了内室。
庄姝见状将方才与云映的对话抛却到脑后,冲雁远招手笑道:“快抱来我瞧瞧。”
雁远一脸笑意地笑着抱着宜苓走近,怕庄姝此时使不上力,便将宜苓轻轻放到庄姝身侧。
庄姝逗弄着宜苓粉白柔软的小脸。
小宜苓乌溜溜的眼睛盯着庄姝,时不时冲她皱皱眉,实在可爱得紧。
宜秋宫的内室里祥和宁静。
一墙之外的宫巷中,当今圣上生擒叛臣李敬的消息传回宫,各宫内侍宫女皆奔走相告。
不多时宜秋宫里也得了消息。
云映上来禀报庄姝,于她们来说,这一消息更是喜上添喜了。
至午时,李谡回宜秋宫用膳。
他进来时面上便自带着笑意,如今圣上有了消息,又生擒了李敬,他心中的巨石总算得以落地。
“殿下来了。”庄姝见他眼睛一亮。
“怎就下榻了?”李谡见云映和雁远正扶着庄姝在内室里闲步,不放心地开口问道。
庄姝浅笑道:“御医来请过脉,道妾适时走动于身子更有利。”
李谡自是不懂,看她气色和体力已然好了许多,对此也没有多加阻拦。
庄姝见李谡来了,不好干晾着他,便由云映二人扶她在榻上坐下。
李谡往栏车内觑了一眼,不见女儿,开口问道:“宜苓被乳娘抱下去了?”
“是啊,方才哭闹,怕是饿了。”又因议政殿的宫人来传话说太子午时回过来,便让乳娘将孩子抱下去喂。奶了。
二人正说话,阿福的声音陡然在屋外想起。
庄姝道:“是阿福来送午膳了,殿下可还有公务要处理?不若早些用了午膳,也好回议政殿。”
李谡眉宇舒朗,道:“今日孤不回议政殿了,留在宜秋宫陪你与宜苓。”又道:“东越传来战报,阿耶擒了李敬。”
庄姝颔首,“妾听闻了,圣上神武,自然能凯旋。”
李谡暗自轻轻摇了摇头。
此番圣上亲征,他心底的恐惧怕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好在如今李敬已被擒,圣上或许不日便要归京了。待圣上回宫,他便可卸了监国一职,也不必时时待在议政殿处理公务。
二人用了膳,李谡昨夜到今日没睡几个时辰,眼下用了饭便觉昏昏欲睡,索性留在庄姝这儿歇午觉。
庄姝上午才睡过,如今睡不着,原只想坐榻上看看书,玩会儿双陆打发时间。
听闻李谡要歇午觉,便也陪他在榻上歪坐了一会。
李谡想起皇后前些日子说的话,“明日孤遣魏让去平阳王府将王妃接进宫住几日。”倘若圣上不日便回京,平阳王亦要携军回京复命。
恐怕平阳王妃也不能在京中久居了。
庄姝听说要请平阳王妃进宫,自是欢喜。
庄姝下榻去寻平阳王妃送给苓宜的一枚巴掌大小的羊脂白玉,庄姝正不知要将其雕刻成何物才不会浪费了这块美玉,想要问问太子殿下的意见。
不想她拿着羊脂玉回榻,却见李谡已经闭眼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