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远适才服侍庄姝起来,刚退出内室便听殿外宫女来报,说魏内侍有事求见良娣。
雁远蹙了蹙眉,魏内侍怎来的这般早?如此下去,良娣身子如何能遭得住?
此时阿福正带四名宫婢提着早膳赶来,见雁远站在门口,便冲她打了个招呼。
阿福见雁远满脸不高兴,便问:“雁远姐姐怎的了?一早便板着张脸。”
雁远嗔了阿福一眼,又在嘴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阿福点点头,讨好地对她笑了笑。
雁远见她笑盈盈似个小太阳,便说:“你且进去陪良娣用膳,我前头有点事。”
阿福应下,笑道:“姐姐去吧,我进去服侍良娣用膳。”
雁远拍了拍阿福的肩,带着两名宫婢走了出去。
雁远出来,只见魏让正等在殿外,便对他福了一礼,“魏内使有何事?良娣眼下还在用膳,请内使稍候。”
魏让听闻庄姝在用早膳,笑说:“不打紧,殿下有话让我来传给良娣,我在此稍候便是。”
雁远听他这么说,也不好说什么,便请了魏让进偏殿等庄姝。
直至庄姝用过膳,雁远才将魏让求见一事说了。
庄姝听罢看了眼雁远,道:“怎不早些通传?快让他进来。”
雁远便叫人将魏让请来。
庄姝问道:“殿下有何吩咐?”
魏让便将李谡的话转述给她,又说起今晨成钰公主去刑部一事。
“阿姊知道了?”
魏让点点头,“恐怕是端王府传过去的风声。”
庄姝面上露出些担忧之色,“眼下如何?”
魏让道:“奴婢还不清楚,奴婢这边给良娣回了话便去刑部走一趟。”
庄姝沉吟片刻,到底没有违抗李谡,便说:“也好,内侍去罢,若有甚么事,定派人来宜秋宫回话。”
“奴婢遵命。”魏让不迭应下。
雁远和云映本就十分担心庄姝身子,对此自然乐见其成。
雁远唤长琴将阿白抱来,劝慰道:“良娣只管在宫里等消息罢。”
庄姝望着远处失神,听见了雁远的话,只轻轻嗯了一声。
这两日魏让着实忙得够呛。
眼下他马不停蹄往刑部赶去。
等他到了刑部,刑部的小吏却说成钰公主将薛三娘带走了。
魏让脚下一软,心中哀嚎,面上却端的稳妥,“可知公主带犯人去了何处?”
刑部小吏回道:“某听公主对随从说回公主府。”
魏让心中犹如万马奔腾,公主将薛三娘带回公主府,这……公主该不会直接要了人性命罢?
魏让很快便作出决定,一面让人回宫禀了庄良娣,自己则往公主府赶去。
今日陆临告假在家,他几番求见成钰,成钰却对他置之不理。
方才公主身边的女官忽地来请他前去正厅,只说公主请驸马去见一位旧人。
陆临并不知内情,满腹疑窦,随女官去了正厅。
成钰一早骑马出府,眼下并未更衣,仍是穿着一身宝蓝色胡服。
因她面上冷然,更有几人飒爽英气。
反观薛三娘在马上一阵颠簸,发髻和衣裙已然揉作了一团。
偏她性子倔,即便被公主气势汹汹地带回公主府,她也始终扬着脖颈。
此时殿外宫女高声道:“殿下,驸马来了。”
“让他进来。”
正厅外的宫女便将手一放,做了个请陆临进去的手势。
陆临迈步进殿,他的视线在成钰身上打转,见她并不看自己,心中遂升起不可名状的痛意。
陆临在她面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