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娣与我一通去罢。”万毓可怜兮兮盯着庄姝,倒教庄姝推拒不得。
想到她自有了身孕还不曾进宫给皇后请安,便也应下了。
说罢便欲回院梳妆一番,万毓拉着她的手,“我这里甚么都齐全,良娣用我的罢。”
万毓在妆匣里挑挑拣拣,选了一对凤戏牡丹搔头簪替她插上,自己插了两支花钿。
二人收拾齐整一道坐上去宫里的马车。
长吉殿中,皇后见庄姝亦十分高兴。
几人坐下吃了几盏茶,皇后便唤宫女将前日自京中各官员府中收来的画像都拿出来。
“快拿
来给阿毓瞧瞧。”
万毓趁皇后与吕妃说话,冲庄姝瘪瘪嘴。
宫女很快将画像拿来,足足抱来了二三十卷。
皇后笑眯眯看着她,吕妃亦笑盈盈道:“此番京中官眷听闻是为郡主选婿,纷纷将自家小郎君的画像都送了来。郡主可要好好挑选才是。”
万毓闻言也只好翻阅起来。
她原就没有要婚嫁的心思,这般行事不过是为搪塞皇后,于是看一卷丢一卷,丢了数张画像。
皇后见她性子与早逝的阿娘一般倔强,想起妹妹依父母之命嫁与宣王的所遭受的种种痛苦,便也生了恻隐之心。
正欲开口,便见吕妃站到万毓身边满意地点头道:“栾家三郎这孩子着实不错,郡主与他又是青梅竹马,二人有自小相识的情分在,倒比嫁那不相熟的郎君要好。听闻栾三郎如今在金吾卫任职,年纪轻轻思进取,想来不会差。”
吕妃说完笑着望向皇后,冲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万毓正拿着栾濯的画像发愣,又见画卷上附有栾濯身份年纪并如今在金吾卫的官职。
他……他的画想怎会出现在此?
尚来不及思考,便听吕妃朗声说了这番话。她瞪着眼看手上的画像,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皇后在这些年轻郎君中最看好的便是栾家三郎,见万毓似有踌躇,不免问:“阿毓觉得如何?”
万毓羞红着脸,“栾三郎的画像怎么会在此?”犹疑地问道:“是不是他阿娘瞒着他送来的?”
吕妃闻言亦好奇地走来,她将栾濯的画像拿起来左看右看,继而笑道:“我的傻郡主,瞧瞧画像是几时所画?三月初三,这倒是个好日子。若是栾家三郎不愿意,孙夫人又怎么能向皇后呈上这幅画像?”
万毓愣愣地看着吕妃,只见她鲜红的嘴唇不断张合,自己心中思绪尚略不清,竟也不知如何作答。
吕妃道,“郡主若不信,不妨改日将栾三郎唤来,你们二人当面对峙一番可好?”
“不可!”万毓涨红了脖子高声道。
吕妃紧追不放,“郡主说的是何事不可?是栾三郎不可为郡主夫婿,还是你们二人不可当面对峙。”
万毓知道吕妃是在逗弄她,架不住她脸皮薄,又气又恼,干脆与庄姝坐到一块。
皇后适时出声制止,“既然阿毓有此担忧,本宫便派人去栾府问一问,倘或栾三郎当真不愿,此事便作罢。”
万毓似还在别扭。
庄姝亦察觉不妥。
若是皇后派人去询问,碍于皇后身份,栾府上下便是不愿意也要说愿意了,哪里还能问的着实情?且此事日后若传开,也有损万毓名声。
思及此,庄姝浅笑着开口:“妾与栾家四娘私交甚好,不若由妾去探探口风,若栾三郎愿意自然好,若其中当真有误会,咱们私下说开也省得日后传出于二人不利的言论。”
皇后和吕妃听罢便都说好。
“瞧瞧咱们两个竟如此莽撞,还是阿姝思虑周全。”皇后见她当真是为万毓着想,看向庄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