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如此,李谡也不扯谎骗他,只是将心中顾虑说了:“吕广牧和穆竣终究不曾上场杀敌,儿虽心中认同他们,却也不敢拿此事儿戏。”
圣上亦点点头,“朕瞧他们二人倒是机敏,吕严一贯小心谨慎,有他做主帅也好稳定军心。”
他拍了拍李谡肩膀道:“你们这些年轻的儿郎虽有本事却也还需历练。”此话意有所指。
李谡恭敬颔首。
眼看时辰不早,念及他府上有喜,圣上索性放他回府。
却见李谡面上并无喜色,圣上佯装怒气道:“怎的,朕准你回去,你倒不高兴?”
李谡对他作了一揖,“儿深谢阿耶,只儿眼下还不能回府。”
圣上板着脸问:“为何?”
李谡便说要先去大理寺走一趟,又将昨日庄姝街上出事之事说了。
圣上听闻有人故意加害太子良娣,勃然大怒,一掌便将案上砚台打翻了,对李谡道:“此事一定要严加察看,胆敢谋害皇嗣,其罪可诛!”
“是。”李谡又是一礼,他要的便是圣上这句话,又回道:“樊九已拿了儿的玉牌前去查案。”
圣上点了点头,“朕这没甚么事,三郎你且去吧。此事关系到皇嗣,定要查清楚。”
李谡一揖,退出正殿。
此时宫中的赏赐陆续送到太子府的映月居中。
雁远自一早便因庄姝有孕这个喜讯高兴坏了。
继而才知此事,她竟是三人中最后一个知道的。
只她顾不得吃醋,京中各府送来贺礼;宫里皇后吕妃,亦送了诸多赏赐,便是连不相熟的好些宫妃也派了内监来送贺礼。
她与云映忙着接待来人,收物造册,半天脚不沾地,混似陀螺一般。
长琴替庄姝端来安胎药,嘴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方才安远侯府也派人送了东西来,世子妃亦有话叫人带,只说昨日她睡得早,竟不知良娣去了侯府。又道此番未见,世子妃对良娣甚是想念。”
庄姝轻轻笑起来,“倒像是阿蘅会说的话。她如今月份大了,不好走动,待我坐稳了胎便去看她。”
知道她们二人要好,长琴闻言遂点了点头。又看向庄姝小腹,不免忿忿道:“安远侯府的女医说良娣身子好,本不用吃这安胎药,若非昨日马受惊,良娣也不必遭这罪。”
想起昨日一事,庄姝觉得有些蹊跷。
只平日马受惊也是常有的事,好在她与腹中孩儿都无事,便也不作多想。
长琴见她将药尽数喝下,忙将小盘的蜜饯递了过去,庄姝却摇摇头:“这药还好,不算苦。”
听到外面吵闹,便问:“外面是作何?”
长琴一脸喜色,“良娣有孕大家都高兴坏了,宫里送了好多赏赐,各府也都派了人来贺喜。云映姐姐和雁远正在外面接待,下人们将赏赐的东西都抬去库房,估计是有人旁看热闹,故而这般吵闹。”
她觑见庄姝面上神色不快,赶忙道:“良娣若是不喜,奴婢这便出去叫他们安静。”
庄姝颔首,“此事不要太过张扬。”
“是。”说罢,长琴出去说了一通,院中顷刻便安静下来。
长琴回到庄姝榻前,见她眉目淡淡,方才的喜色已全然不见了,不由问:“良娣可是哪里不适?奴婢去将御医请来。”
“不必。”庄姝道:“我小憩一会儿,若是殿下回来了唤我起来。”
长琴颔首,服侍她睡下后便退出了内室。
长琴端着药碗出来,当下就有宫女自廊下凑过来与她说话。
长琴冲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二人便走开说话。
待二人走得稍远些,宫女道:“方才我见太子妃院里的翠儿在咱们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