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房很潮湿,阴冷无处不在,卡泽勒睡得并不安稳,他总是感觉很冷。

困意让卡泽勒昏沉,但身体流失的热意更让人难受,他挣扎着张开眼睛拿起脚边放着的威士忌抿了一口,热辣而浑浊的酒水一路淌过他的喉咙与胃部,让卡泽勒稍微振作了一点。

就在这个时候,有什么东西碰了碰卡泽勒受伤的耳朵。

湿腻,冰冷,如人皮一般的肉感质地。

更多的冷气如幽灵般袭来。

卡泽勒猛地抬头看向水箱,只隔着一片不算透明的毛玻璃,朦胧与深水之下,有一张苍白美艳的脸缓缓贴过来。

油灯高挂,昏黄的光像金箔似的撒落下来,为人鱼点缀出迷蒙而危险的魅力。

午夜的水妖正宁静地注视着玻璃外的人类,又或是世界,那双绿眼睛里同时存在着宁静与好奇;人鱼深深沉沉近黑曜石般的发丝在水中如雾飘荡,静静地看了卡泽勒几秒钟又或是几分钟?卡泽勒不知道,他放轻了呼吸,生怕一个喘气都会惊得人鱼再一次缩回鱼尾中。

寂静间,卡泽勒能够感受到更多东西。

有什么东西正在轻轻抚摸着卡泽勒的耳朵,受伤残缺了半块软骨肉的右耳,卡泽勒慢慢地慢慢地转动着眼珠往右边看,是人鱼的尾巴尖。

人鱼又把尾巴从水箱上方的铁栏杆里伸出来了。

肉韧的尾巴尖正轻轻钻弄着卡泽勒的耳软骨,尾巴上的海水把卡泽勒的耳朵弄得很潮湿,那灵活的肉韧尾尖正顺着卡泽勒的后耳缝轻轻滑弄着,拱弄着‘舔舐’着卡泽勒的耳缝。

……很痒……好痒,这种潮湿的痒意像蚂蚁,像抽筋,像任何一切让卡泽勒浑身发软的东西。

更多的冷气攀附于卡泽勒,他应该感觉非常冷的,可是没有,他从没像现在这般热过。

人鱼的尾很柔韧,没有什么粗糙鳞片刮弄的感觉。

就好像……

这感觉,就好像……舌头。

人鱼在深水中注视他,并用鱼尾‘舔舐’着他。

卡泽勒一个腿软,跪在了水箱玻璃前。

就是这个时候,人鱼伸出手贴在了玻璃上,卡泽勒仅仅是被鱼尾蹭了蹭耳朵,生理泪水就溢满了眼眶,他含着泪水眨眼去看人鱼的手。

人鱼的手像抛光过的贝壳,没有掌纹,苍白还带着一点细鳞般的釉面反光,不似活物,更像某种彩釉?珐琅?珠宝还是珍珠?卡泽勒不知道,他从没见过那么矛盾又美丽的东西。

着魔般,卡泽勒抬起自己的手想要贴过去。却在抬起来后看到自己的肤色,偏灰,偏暗,泥沼一样的颜色,这一瞬间他迟疑了,手僵在半空中。

然后,那条长长的鱼尾尖顺着卡泽勒的右耳缝轻轻顶了一下,正像条顽皮的蛇试图顺着钻到他耳朵里。

人鱼的尾巴尖非常柔韧,似蛇更似舌,就那刚刚一下简直像极了一个色情的舔弄。

一个激灵从卡泽勒脊椎骨上疯窜上来,卡泽勒差点又趴了下去。

太……太,天哪,卡泽勒感觉到自己勃起了。

这简直太不知羞耻了!卡泽勒在心中狠狠诅咒自己的肮脏下流,泪水从那双银色的眸中溢出,异肤的奴隶尴尬又哆嗦地合拢自己的双腿,呼吸都变得抽噎破碎而压抑。

人鱼轻轻敲了一下玻璃,带起一阵小小的水流,卡泽勒似躲避又似渴望地眨眼,再一次伸出手,隔着一面玻璃,将自己的手贴在了玻璃上。

人鱼在水箱中像动物一样歪了歪头,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卡泽勒还未从那双绿眼睛中流露出的满意里回过神,就猛地感受到一股捆绑的拽力!

从水箱上探出来,蛇一样的分叉鱼尾亲昵地沿着卡泽勒脖子位置,一把连脖带肩地勒住了这个奴隶,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