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几百年这颗星球上的其他大陆板块不会有影响,但只要星球需要星环公转带来的正常引力,这颗星球或早或晚都会走上解体的路。
‘盖亚’不懂这些,他只为这颗新星球长相奇怪而惊叹。盖亚文拉法却知道,这颗星球如果不进行人为干预,那么其实就和路边的石头一样,没有任何投资价值。
而要投资干预的话,也非常不划算。他可没有漏听,在前几分钟,提摩西才有点惊讶地说在这个引力失控的乱磁星域,竟然能出现一颗正常的生态星?一个磁场混乱的星域是不适合生物长期停留的,生物体内的电解与压力会被磁流影响,最终要么是颅压升高自体爆头,要么是过于离谱的离心力将人撕碎。
尽管它诞生的地方很矛盾,但也的确是生态星。
提摩西这会放大看星球,就是在找它上面是否有生命诞生,只要有生命那就代表这颗星球已经运转出一套完整的生态体系,价值就又要比单纯的生态星高上几倍。
很快,在虫族超维的卫星巡航舰超清雷达科技眼的反馈下,他们发现这颗星球上已经诞生了智慧生命最早期的智人状态体。
它们从海中爬出,褪去陆地上并不需要的骨头,开始学习用四肢走路,与自然为伴,适应这庞当而陌生的陆地世界。
‘盖亚’看到这些小小的生命显得很高兴,他有一种童真的专注力与好奇心,一点也不觉得这些转眼就会死掉的小东西的一生有哪里无聊,反而比天生冷血的虫族更能发现生命上的魅力。
一阵风的到来就能让这些发育尚且能说得上一句‘简陋’的小小智人部落手舞足蹈,它们对雨,对闪电带来的火,对大树结出的果实而下跪朝拜。
盖亚从提摩西怀里往外伸头,就像公园里被家长抱走还要努力把视线贴到动物观赏园里的小孩,努力地想要用眼睛再多看一点,再一点。
因为超维度的科技文明,他们站在这颗星体前就是名副其实的高纬生命观察者,但盖亚对这类认知不敏感,反而因为对自然的亲和,兴致勃勃地好像他自己也在下面似的。
‘盖亚’对沉默观察的主人说风,“风会带来方向的味道,他们能跟着风找到水源。”
说雨,说这是天赐的血液,将维持他们四肢的力量。
说一刹那的闪电,是天赐的火花,为他们抵御黑暗的寒风与驱散危险的猛兽,说大树的果实是凝聚地脉生命的琼浆,说落日说朝阳,说星与月,说大海长河。
原始又粗糙,弱小又无聊的生命演变与自然季节的交替在精灵盖亚的快乐的描述中成为一首值得歌颂的交响曲大乐章。
纯粹的童真与快乐将一切无聊枯燥与烦恼抚平。
盖亚文拉法突然就明白,为什么提摩西会一直留着精灵伴于身侧。
七百年后的国王感到一阵羞措,为他被焦躁愤怒和偏见施加到‘盖亚’身上的不平等俯视。
七百年前的精灵盖亚有一颗很纯粹的心,与非常能发现美丽的双眼,天然就不惧怕任何威胁的快乐。他就是一汪快乐的泉水,温润而永恒地为主人干裂的唇送上适时的甘甜。
在这个时间段,年轻的虫族与童年伴随至今的好友陷入关系冰点,血亲只会带来无数灾难与噩耗,纵使这位年轻的大贵族有着能将一个星系淹没的奴隶,宇宙的八分之一,他仍旧是孤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