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点什么…像不耐烦,却又舍不得咬人的野兽。

伊森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微妙的时刻,提摩西轻而易举甚至是随心所施的小动作都能让他心腔发涩,颤软又发苦;哪怕他再坚持一些东西,提摩西随便妥协一下,这点坚持就像沙塔,倒塌只在那双绿眼睛眨眼间。

理性让他警惕,让他去憎恨这样的存在。

他会毁掉你的,这份失控会吃空你,像铁线虫,像细菌,像灾厄,他会毁掉你的。

他的理性轻声说。

提摩西问:“然后呢?”

细微的声音戛然而止,伊森张嘴,迟钝地沉吟着,“…然后,嗯…然后。”

“…你的计划有很大概率会成功。”

伊森的话一开始略有僵硬,背资料似的说着:“…毕竟除了我们的族群,整个宇宙中也只有这些幻想种数量能跟得上…其他的无论是能量生命,还是星球生命与机械智能,都只能像螺丝一样成为工兵维持社会,是机器,是工具。只有幻想种能够靠近我们。”

“被剥夺能力与驯化以后,它们只剩下一个作用。漂亮的脸蛋,柔软的血肉,谁会去在意此生最大价值就是‘取悦’的生物呢?”

“更别提它们连语言的体系都崩溃了。”伊森的声音变得正常起来,“它们的族群分散在宇宙四处,混调饲养,生存时间不长,年年死亡率居高不下,是重复性的商品与报废品…”

提摩西突然插了一句,“但同时,没人会在意他们。”

伊森一开始没注意,但这会发现了,提摩西形容幻想种时偶尔会用‘他’。

他先是跟着重复了一句,在与提摩西的对视中,伊森猛然意识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