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荒唐神色,“…给尤利西斯找麻烦,在这?”
“等等,等等,提摩西。”伊森比出一个暂停下压的手势,“等等,现在你得给我解释一下。”
“你最好不要是又让这只幻想种担任你生命中的什么重要角色。”
“它现在的待遇已经够离谱了!”哪怕提摩西感受到冒犯,伊森还是要这样说。
在虫族的世界里,幻想种可以是食物,可以是玩具,可以是性奴又或是任何展现价值的载体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建立在它们是奴隶上。
幻想种姿态貌美,不需要进化与觉醒天生就能有一张高基因虫族才有的漂亮脸蛋,虫族不喜同族,他们对这类人形玩具需求量比常人想象的还要大。
如果虫族有一百亿,被豢养着的幻想种数量只会翻倍,它们是随时可以提现的宠物与必需品,是可以被替代更换,没有唯一性价值的装饰品和快餐。
“不。”提摩西摇摇头,喉咙里滚出一个愉悦又恶劣的笑声,“不。不会是我的。”
“如果这场比赛中,只有尤利西斯一个玩家,岂不是太寂寞了。”
提摩西在说话,他…又开始说一些会令伊森战栗的话,就像在山厅石台时,他说母亲平等地憎恨所有子嗣。差点就把伊森的精神给动摇了。
年轻的大贵族用一种…一种让伊森无法描述的眼神在看不远处那群幻想种,这个树厅的光线很好,恒定的阳光钻过鲜花之间进来,把提摩西那双深幽的绿眼睛都反映成透亮的浓翠;这个眼神好像是迷茫的人突然找到了答案的透亮,又好像一个数学家解开了一道未解之谜后产生的傲慢胜利感,……不好说,不好说,伊森看到提摩西露出这样的眼神,他竟然感到了害怕。
原始种的威压,力场,异能,与把握不好尺度立刻就会被杀的威胁,所有种种在过去会令伊森感到不安的东西,都没有此刻提摩西冷静计算的眼神让伊森感到不适。
“这会是一件礼物。”提摩西说。
伊森的声音变得很轻,很小,他有点害怕了。“…什么?”
提摩西撇过来看他一眼,突然伸出手为伊森整理了一下头发,黑手套指间缠着深红,一点一点把那头柔软的茜色塑回阿克希先生原本的发型。
“权力战只有一个种族在打,撑死不过是内战。”
提摩西二觉之后就要比伊森高一点了,他们都穿着带跟的靴子,在视线水平上,提摩西可以微微低头俯视伊森。他温柔且仔细地为伊森弄好头发,说:“我其实很好奇。”
“虫族自矜的万敌之敌光辉称号的由来。”
提摩西说:“既然尤利西斯想要成为不夜星之主,最好是遵循先贤之路的法则。”
“我们的母亲踏着万族尸骸铺就的圣殿之路,成为此世唯一的主人。”
提摩西轻轻笑了一下,把伊森最后一丝红发弄好,说:“送他一份全种族奴隶反叛,你觉得怎么样?”
“……”
这是一个很荒唐,荒唐到离谱的计划,听上去就不可能会实现,绝对不会。
所有奴隶都被虫族驯化超过两百年,它们没有语言,没有文明,没有过去也不该有未来,就这样还怎么反叛?怎么革命?
但……
年轻的大贵族微笑着,薄唇唇线抿出好看的弧度,手指亲昵地贴在他的脸上,皮革手套很凉,伊森觉得他如此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