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森阿克希。他同样是浑浊世界中的一员,简直不能更标准的此世欲望权势利益者。
提摩西在短时间内读透他,研究他,却仍旧会为伊森身上那点违和的真心念想感到困惑。
如果说涅柔斯·赛利安是这个时代最标杆的雌虫象征,伊森阿克希就能够代表一部分被欲望驯服的虫族投影,本质上来说,这两位雌虫在对待权力与欲望上都有着相似的一面,他们都想要得到更多;资源,战争,无数尊重与畏惧。
可就是这样的伊森,却在此时此刻完全违背了俗世雌虫的既定印象不,也不算,直到雌虫被压着躺下来前,伊森阿克希心里仍为阿克希家族利益所牵挂。
在提摩西把他脑子搞乱前,伊森阿克希最后一个念想甚至是:幸好来之前把家族事务都安排好,并且拟定卡罗尔暂代。
卡罗尔阿克希,去年才刚刚一觉的雄虫,伊森同母异父的兄弟,深受伊森的信重早期提摩西总觉得伊森只是忙不过来,才勉强选了个在身份上过得去的兄弟提上来帮手。伊森几乎不信任他父亲那个时代的阿克希同族,强势之下提拔的全是自己一辈往下的家族血亲。
直到临门一脚,伊森都还在想家族的事情,提摩西因此更不解,正是这样性格的雌虫,他怎么会诞生出完全相反的东西,并在这种东西的加持下,如此温顺,如此驯服……如此违背虫族所有刻板印象的天性。
伊森是如此自愿而温顺地对提摩西献上自己。
温顺到几乎让提摩西产生他是一个奴隶般的错觉。虫族同族间哪怕是最亲密的兄弟都不会完全对其展开心扉,露出所有弱点。就算出现这种情况,也必须有个前置条件,得把他打服了,打垮了,摧毁掉半数完整的人格,才能叫这些天性中就深深埋种不桀的虫族低头。
虫族生来只会对死亡低头,他们臣服于强者只是因为强者会让死亡轻易降临。纯血永远虎视眈眈地盯视原始虫族的骨血,他们敬畏原始虫族,奉侍原始虫族,但只要原始虫族跌落神坛,纯血虫族就是最凶狠的鬣狗。
短时间内,提摩西能把整个虫族历史基调所有的案例都通彻一遍,可他就是找不到能对标伊森现在状态的情况。
伊森会说,好,会说我愿意。
那么答案就藏在他的喉咙里?
伊森会想着过去的他,来试着帮助现在的他。
更深的答案藏在他的精神海里还是心脏里?提摩西没选择对这两处下手,他还不想马上就把伊森喰食撕碎。
伊森很特殊,特殊就意味着稀少,独一无二。
他已经把伊森的喉咙撕开,吻过声带与脉动的血管,尝不出更多的怪异。而面对伊森断断续续的念头疑惑,年轻的大贵族仍旧无解。
“你在想什么?”提摩西问。
精神侧的读心所向披靡,可对上伊森,异能就像失效了一样并不是读不透,提摩西在伊森脑子里看到了自己。
年幼的自己,年少的自己,微笑的自己,翻白眼的自己无数个展露细微情绪的‘提摩西·伯恩斯’在伊森阿克希的记忆中熠熠生辉。
这个样貌在镜中陪伴他出生到现在,提摩西对自己的影像没什么感觉,他困恼疑惑于为什么伊森一想到自己,就就全是‘提摩西’了。
他读不到任何一点有计划性的东西。
如果这是新的应对读心手法,伊森浑浑噩噩的脑域精神状况把提摩西都困住了。
提摩西不再伤害伊森,溢出的深红异能微光似萤火虫,停聚在伊森喉间的伤口上,让他快速愈合。濒死的疼痛持续性地让伊森回神,他意识到提摩西在有意收敛信息素,等他能够清晰找回自己理智时,提摩西再一次问他:“你在想什么?”
问出这话的年轻大贵族是真的在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