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种与旧臣间的恐惧,他们觉得这里的冷是死者的怨气,恨意,恐惧与诅咒凝成的怨毒,经久不散的死亡盘踞在此,等待、等待、等待着下一份祭品的到来。

“陛下。”一位稍微年轻一些,对过去不算清楚的精灵骑士长靠近行礼,“您…也许,我们该召来更多的士兵与您前行。”

另外一位骑士长悄声上前,同样道:“即便不看可能还存活的虫族士兵,面对未知文明的只能造物,我们所培育的魔法生物骑兵队也许能够更占优势。”

“陛下您的力量强如晨曦,月华星辉与您同在。死星的防护罩对您来说只是一枝随时可撩开的树叶,恳请您唤来更多亲族,让我们为您举起剑与盾,开疆扩土。”

“未知科技体一定在天幕广场做足了埋伏,阻止您的靠近。”

不,不是这样。站在星台落地窗前的盖亚文拉法想。死星的防护罩其实根本没有拦他,或者说,不夜星根本没有阻止纽文兰号的进入。

他们能进来是因为纽文兰号的庇护,还有……

盖亚文拉法抬手挥退随从军,骑士长们互相对视一眼,颔首行礼退下。不过盖亚文拉法知道,他们退下还会再继续商量着试探的底线。

敬重却又如此多心眼,真是可爱又愚蠢。

盖亚文拉法看着自己左手拇指上的戒指,那是一枚暗淡的绿宝石,大小如鸽卵,秘银为托底,近黑的猩红水晶做花枝,装饰的花枝做得很僵硬,如同蜘蛛的脚。这枚宝石权戒戴起来像是拇指上躺着一只晶石蜘蛛,原本该是剔透的绿宝石乌沉发黑,内部还有一条深深的裂缝。

幻想种国王手上还有其他戒指,各个银光闪闪,金光灿灿。但只有这枚乌沉的绿宝石权戒,在盖亚文拉法驾驭纽文兰号穿过行星防护罩的那一刻,微微发烫,一股暖意自乌沉的宝石溢出,越是靠近天幕广场,盖亚文拉法就越感觉好像…好像有人在牵住他往前走。

这枚来自失忆期前半生的戒指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盖亚文拉法试过摘下它,毕竟它看上去很旧,切割面上划痕不少,伤痕累累;看上去就是一枚瑕疵戒,可一旦摘下后,他就心慌。

很难描述,早期的盖亚文拉法不能让这种莫名其妙的心慌控制自己,影响自己的行动力,他又太多事情要去完成,不能虚弱,不能分神。久而久之,这枚瑕疵戒就伴随他度过了一百年,三百年,现在。

它一直没什么用,魔法对它无效,科技对它无效,检测不出是什么物质,也无法用对撞切割机弄碎。如果这是他过去的一部分,一直戴着也算纪念。人有两只手,一边一只权戒也不碍事。

但就是纽文兰进入不夜星的那一刻,盖亚文拉法明白了,坐标和激将法都是未知体为陷阱做铺垫。

它根本就是迫不及待想要他到来,想要他带着提摩西的遗产自投罗网。

这枚突然活过来的戒指在未知科技体眼中可能比纽文兰号还要重要。

飞行器又越过一片累累钢脉,远远的,盖亚文拉法能够目视到散发着微光的天幕广场。

银白的凝固流星将此地妆点,时间,空间,阿弗洛狄德都被‘停’在里面。

他就坐在那,在群星之下。

一种奇异的感觉袭击了盖亚文拉法,这不是记忆引起的振鸣,也不是靠偷窥去理解的共感,是属于他,就这一刻从心里长出来的感觉。

盖亚文拉法很久没有感受过畏惧了。

……如果心腔中这股晦涩难忍的痛苦是畏惧的话。

【作家想说的话:】

前面说过辽,这里再打一次印象记忆补丁。

盖亚文拉法里的文拉法是取自抑郁症药物文拉法辛。

文拉法辛吃多几个疗程渐渐的自身就很难再产生快乐,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