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成生理上的反应,涅柔斯能感受到有什么恐怖的东西顺着他的胃爬上来,沿着他的食道抵达他的嘴。
镜头下的白公爵越走越慢,他健康,完整,骨甲粼粼闪着光,步履却迟钝的像个老人;他仿佛忘记自己能飞,能化雾,只是一步一步的后退,在时间之外的播放时间第18分钟的时候,白公爵站定不动了,并慢慢地弯腰,仿佛被人重击了一下腹部。
涅柔斯弓着身体抬起手放到自己的脸上,双腿站的很稳硬撑着没有跌到,可能摇动镜头的新历虫族一下子就发现白公爵用力捂住了自己的嘴,泪水与干呕出的血液从他还带着鳞片的手甲中丝丝溢出。
这一次的眼泪中,新历虫族终于在白公爵身上清晰且准确地看到了混乱与恐惧。
涅柔斯·赛利安从没这样一刻觉得自己离失败者那么接近,这是他从未从未,以为绝对不会,甚至想都没设想过的体感。
失败者,失败感,恐惧,不,不是。虚无像涨大的触须撑满了涅柔斯的胸腔,顺着他的血管爬向所有感官,尤其是精神之所;涅柔斯重重且混乱地抓挠着自己的后颈腺体,那儿烫热,脉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
现在涅柔斯知道是什么了。
是他自己。
巨大的恐惧与虚无感让涅柔斯窒息,生理性的,心理性的,他想从发热的后颈处开始撕裂自己,从这具被感染了的皮囊里爬出来。
爬出来,走,离开这里。
走走走走走走走zzjkkzzzzzzzzz###
传导器共感在新历被压得很低,加上镜头中失控的是一位超纯血级别的虫族只要是新历虫族这一侧,就没人想试试去共感这种疯狂一碰即死的‘共鸣’,这一刻,无论是时间外,还是斑驳的光影间,涅柔斯的痛苦无人能知。
风声几乎和海浪撞出尖啸,但涅柔斯只能听到一个声音。
你来看我了吗?
你要抱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