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九时的宴会是否需取消?这次的宴会由您的好友阿克希勋爵与奎恩家族所共持。”
“照常去。”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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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提摩西自己坐着飞艇走了,没带卡泽勒,就意味着接下来的场合全是伯爵自己一人应付,是提摩西愿意自己应付的事情。
在卡泽勒眼里,他的伯爵从来都不耐烦应付社交礼仪的琐事,那种场合场场都会带上自己,要么就是让他的朋友跟着当挡箭牌。
在卡泽勒眼里,他的伯爵,他年轻仁慈又不善社交的伯爵是多么多么的需要他,他可以是伯爵的手套用于隔离那些陌生的触摸;他可以是伯爵的鞋用于踢开那些挡路的石头;他可以是伯爵的眼睛用于处理没资格映入那双美丽眼睛的垃圾。
无人的衣帽间里,沉默高大的执事长正在独自一人收拾之前挑选衣服时摆放出来的饰品,昂贵或绝版的配饰被卡泽勒一件一件的放好,最后银发的雄虫提起一件提摩西换下来的丝绸衬衣,捧在手中把脸埋进去。
卡泽勒在想,到底是谁改变了自己的伯爵大人?
那只木精不过是一只用于发泄的宠物,哪怕是伯爵嘱咐过要将他治好,也不足为虑。
伊森·阿克希?
不对。
那只雌虫当了主人那么久的玩伴,这点眼色还是有的,主人绝对不会主动提出需求情欲这一项。
提摩西第一次做交配任务时,成功交接后回来所表露出被强制的不喜让卡泽勒知道,他的伯爵是多么不喜这类根本不快乐的强制任务。
于是,他可以为他的伯爵清理掉那些心生不喜之物。
这位曾经臭名昭著的雄虫战奴,在一次隐秘的计划中亲手处理掉了那只妄想攀附伯爵一步登天的雌虫,挖出了对方的生殖腔,一点一点烧干净。
而如今,如今?
伊森阿克希,玻因斯特,还是主人那位同巢卵生的兄长?到底是谁让他的伯爵参与到了这些事物中去。
这些容易失控,肮脏,让人堕落的情欲中去。
卡泽勒埋在那间银灰色的衬衣中深深吸了一口气,呼吸间全是提摩西信息素中的冷香味,那股作为诱导素的甜腻已经随着主人的离去退却了很多,只剩下嗅起来让低基因虫族闻起来难受,感觉被侵略,被威慑的冰冷。
尤其卡泽勒还是劣化基因的雄虫,按照基因等级的压制,他闻这样的味道应该会十分难受,像被冰冷的刀锋抵在喉咙,让人背生冷汗。可银发异肤的执事长表露出来的却是沉迷,像是被驯服的狼犬,哪怕是对着主人沾着自己血的皮鞭都能露出乖顺的神态只因为那是主人的东西。
卡泽勒沉迷的嗅着那件衬衣,甚至将上面的扣子咬含进了嘴里,粉色的舌尖湿津津的晕开了衣服,他吸吮着冰冷的贝壳扣,好像感受到了伯爵肉体的触感。
他的伯爵永远都是那样冰冰凉,高高在上,懒洋洋又漫不经心;好像谁都没办法触摸到那具苍白身躯里随着炽热血液泵动的心,谁都没有,伯爵也不在意。
又冷又疏离,像无法触摸的月亮。
谁都没办法,谁都没有,谁都不行。
谁都不行。银色的瞳孔中一片阴郁。谁都不行。
卡泽勒出身低微,就算他的武力非常高,虫化后如同一尊历史里的杀戮机器,但基因方面的劣势终结了卡泽勒向上爬的路,他的一生瞬间就在虫族的社会里看到了头。
当一个战奴,为那些挥舞着金钱权利的高等级基因虫族耗干自己最后一丝血,最后一丝精力。像小丑,像玩具,像任何虫族都能踹上一脚的流浪犬。
是他的伯爵给了他另外一条路,是他的伯爵将他从那条一眼到底的虫生中捞了出来,给他自由,给他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