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发现自己已经落在了后面,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几乎没怎么敢细想那些卧在雾与水晶间的巨大异形是什么,到底是雕像还是真实的尸体,也不敢想;避开旧历中的白塔守卫已经让受伤的康奈利颇为费神,眼前这一幕……于康奈利来说,想象已经成为了新的危险。

他定了定神,咬破了自己的下唇才打起精力听清正前方向传来的脚步声,提摩西还在前面走着,得跟上去。

【……是,是我想的那个吗……】

【太大了……】

【他们……我是说,它们……简直一个存在就是一个军队……】

【即使是雕像都夸张了吧……】

4

康奈利很快跟上了珍珠体,不远处正前方就是年轻的雄虫。

在满是薄雾微光的无垠空间中,比起越走冷汗越多的新历虫族与几乎不开口的沉默珍珠,眼前那位一直背对着镜头的少年雄虫步伐平缓,放松,且随意。

如果不看这背景,红发雄虫简直是在饭后散步般的悠闲。

康奈利没有再问些什么,他变得和珍珠体一样沉默,全部精力都在拿来抵抗新场景投影出来后,哪怕被降帧处理都显得非常难受的无名压抑感。

镜头与无数目光跟随着最前面的少年,缓慢前进。

直到镜头中的提摩西停住了步伐,停在一面黑墙之前。

只见旧历雄虫少年伸出手,将手掌轻轻地贴在墙面上,朝那面墙低声喊出了‘mother’之名。康奈利才迟钝的,缓缓的,慢慢抬头望那面黑墙上方看去。

镜头随着康奈利的视线而动,缓缓地,缓缓地上移。

很突然的,原本能够进行全景入境的先进科技设备一下子变成了固定的死镜头,只有一个画面能够录入。而这个画面中,那扇黑墙缓缓进入镜头,庞大而无边,在画面的极限边框旁,黑墙出现了裂痕。

正当新历虫族们在研究那道裂痕为什么出现在哪里时,突然镜头剧烈抖动,只听收音中传来重物砸地的声音,新历虫族们尚且有些疑惑时,直播画面又切了一个新的分屏视角那是白化种军雌再一次倒地的样子。

而这次,这位军雌是面朝下彻底晕了过去。

【……他看到了什么,那不就是一面黑墙吗???】

【注意一下,小公爵可是对那面墙喊了一句母亲?】

【真是的,怎么就这时候被调成了一个死镜头??只有一个画面能看要怎么继续分析信息啊??】

【也许是好事呢……这位军雌刚刚应该是抬头看了那面黑墙……就他站位的那个距离来看,最起码能看到黑墙整体的三分之一吧?那么……另外没有出境的那些黑墙部分到底是什么……】

【我用程序比对了一下黑墙裂缝,不像是战损暴力所导致的墙面裂孔,但也没有机甲制式武器的边缘整齐感,雕像自然的破败裂痕?可恶啊,信息实在太少了操!】

【……像……天哪,你们快点倒放回刚军雌进门被致幻气体蛊惑的时间,比对一下石柱后长着白水晶的黑色异形的雕像……】

【?】

【好像没什么能对上的??】

【不……有的。是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