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惜恬现在真是听不得他说任何话,心脏感觉被掐住似的无法呼吸,眼底的水雾也越积越浓,她闭了闭眼睛,将脑袋往他怀里埋了埋:“你……从现在开始,不准说话!”
岑嘉州搂着她,听话地闭上了嘴巴,眼里有温暖的笑意。
陆惜恬在他怀里趴了一会儿,发现他没有像上次去医院那样不断地颤抖哆嗦,她收敛了情绪后,抬起脑袋看着他,他的脸色还是苍白的,除了掌心冰冷冒汗外,没有别的明显症状了,她愣道:“你现在……能出门了?”
外面忽然传来刺耳的鸣笛声,岑嘉州心头一跳,忍不住瑟缩了下肩膀:“……一半一半。”
他现在其实还做不到像个正常人那样出门,今天之所以能跟着司机来机场,是因为他提前吃了药,并且给自己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可尽管如此,他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去摁电梯的时候,冷汗很快就从毛孔里渗出来了。
现阶段他还无法完全消除对外界的恐惧,吃药只能暂缓他的病情,回去之后还不知道会怎样,但关于这点,他怕陆惜恬担心没有明说。
陆惜恬注意到刚才车外的动静对他引起的反应,她从包里掏出蓝牙耳机给他戴上:“这样会好点吗?”
她的耳机降噪功能很好,戴上之后感觉外界的声音像隔了层真空玻璃,听不太真切了,这样会让他感觉舒服些,岑嘉州点了点头。
陆惜恬帮他把耳机戴好,把他戴在头顶的鸭舌帽也摆正,然后就握着他冷汗涔涔的掌心。
司机把车停在公寓楼下的停车场,陆惜恬下车前再次检查了下岑嘉州的帽子墨镜耳机都戴好后,她才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带着他下了车。
她的行李箱司机稍后会送上来,陆惜恬先带着岑嘉州乘电梯上楼,她全程紧握着他的手,绷紧了神经观察周围,生怕哪里会突然蹦出个陌生人,严阵以待的模样比岑嘉州这个真正的病人还要紧张。
好在一路回到家里都相安无事,岑嘉州撑到自己的住处已经是极限了,他换上了六号准备好的拖鞋,手撑着墙面,脸色苍白难堪地对陆惜恬说:“我……先去休息。”
他这副模样让陆惜恬心里忽地一慌,她稳住情绪扶着他:“我扶你进去。”
她扶着岑嘉州回卧室休息,等他坐到床边,她从衣柜里给他找了套更换的衣服:“你先把身上被汗浸湿的衣服换下来,我去给你倒杯水。”
她刚走出房门,六号就杵在门外看着她,陆惜恬弯腰道:“小六,帮我倒杯热水好吗?”
六号摆动着脑袋点头,它调转了方向往外滑行到厨房。
陆惜恬转身往卧室里走去,然后就看到岑嘉州正在脱衣服,他已经把外套和保暖毛衣脱掉了,正在脱最里面的长袖,他刚把衣服揭起来,就和陆惜恬四目相对。
两人同时愣了下。
岑嘉州脸色涨红,手忙脚乱地把衣服放下来,陆惜恬反应过来,也跟着匆忙转过身去:“咳抱……抱歉。”她转身面朝着房门口。
自己刚才是看到了……腹肌!?
陆惜恬回过神后往卧室外面走去:“我、我先去外面等你。”
六号端着水回来了,陆惜恬接过杯子后敲了敲卧室的门,等岑嘉州回应后才走了进去,他已经换好衣服靠在床头了,陆惜恬走进去把水递给他:“饿不饿?要不要先煮点东西给你吃?”
岑嘉州摇了摇头,他的脸色仍旧不太好,喝完水后,陆惜恬就扶着他躺在床上休息,她把台灯的光线调暗后,刚要离开,手就被人握住了,床上的人浑身都让被子裹住了,只露出一张纯洁如玉我见犹怜的脸,陆惜恬感觉自己的心狠狠地颤抖了一下。
“你,要不要……躺上来,休息?”岑嘉州说话的声音很慢,虚软无力的语气听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