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

……

陆鸣心心念念的电脑过了两天就寄到了,快递到达后,他就迫不及待地拆箱,把主机和笔记本搬出来后,就跑回房间捣鼓自己的新电脑去了。

陆爸爸觉得纳闷:“这小子哪来的钱换新电脑?”

陆惜恬正好在旁边听到了,她咳了一声,随口胡诌道:“呃,陆鸣说他最近想换台高配置的电脑,然后我有个朋友刚好有两台闲置的电脑,就寄过来给他了。”

陆爸爸皱了皱眉:“这是白拿别人的东西?”

陆惜恬挠了挠脸颊:“……也不算白拿,我回头会好好答谢他的。”说完,她也意识到电脑价值的问题,虽然岑嘉州说是闲置的,但听陆鸣的意思,这两台电脑的价格好像不便宜。

“岑嘉州,你寄过来的两台电脑是不是挺贵的?”陆惜恬傍晚出门去市场买东西的时候给岑嘉州打了语音电话。

“还好……”岑嘉州在那端的声音带着些低沉的呼气声,陆惜恬察觉到这阵异常,她问,“怎么了?你的声音怎么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她说完这话后,那端忽然陷入了沉静,所有声音都消失了,陆惜恬心里一慌,刚要说话,就听到岑嘉州的声音稳稳地传入耳中:“没事……我在健身。”

健身?陆惜恬记得他好像没有傍晚健身的习惯,不过她也没多问什么:“那这样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了,晚点再打给你哦。”

“好……”

结束了通话后,岑嘉州放下了手机,他此时正站在自己家的屋门前,看着面前这扇敞开的门,微微呼着气,他将视线挪向自己手腕佩戴的心率监测仪,心跳目前还在正常值内波动,他将视线艰难地收回来看向屋外。

他今天需要尝试走出去。

通过这近两个月的治疗,医生已经掌握了他发病的根源,社恐的起源来自他从小就跟人群隔断,独自一人在近乎封闭式的房屋里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对外界没有建立良好的认知,所以才会对外来的事物感到心慌和恐惧,后来又因为被至亲伤害,所以加重了他的病症。

他的病情起源是对外界感到陌生和恐惧,因此在接受了药物治疗和催眠等心理治疗后,医生建议他下一个阶段可以尝试强迫疗法,简单而言就是害怕什么就去面对什么,利用巨大的心理刺激来进行治疗。

岑嘉州这两天都在尝试着踏出自己的屋门,医生建议他可以从难度最低的地方开始,先踏出屋门在楼道里走上几圈,等到适应了以后,再增加难度,例如乘电梯下楼。

岑嘉州慢慢地挪着步子踏出屋门,手腕上佩戴的监测仪在监控他的心跳和血压,如果他能训练自己在楼道行走的时候心跳也能维持在正常水平,那就可以继续推进下一阶段了。

他的脚踏出了屋子,楼道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人经过,岑嘉州稍稍做了个深呼吸,将另一只脚也迈出来了,他在原地停了停,没有感受到之前那种像被海水挤压包围的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