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番话,陆惜恬当即就想出言反驳,但岑嘉州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他继续道:“我有社交障碍,喜欢将自己封锁在屋子里,不跟外界接触,我已经习惯了,可是你做不到,任何人都做不到,没有人能陪伴这样的我度过一生。”

他收起唇边的嘲讽,面无表情道:“所以,我不会喜欢你,也不会……喜欢任何人。”

岑嘉州自己清楚这番话有多伤人,所以将这些话说出来时他就知道所有一切都结束了,过往她带来的温暖关怀全都会随着这些刺痛人心的话烟消云散,她会为此感到愤怒羞恼,感到窘迫难堪,她会狠狠地鄙夷他,不会再喜欢如此卑劣的他了,他达成目的了。

可是,为什么感觉心里像有把钝刀子在碾磨似的,传来阵阵闷痛难受的感受,他已经达成目的了,难道不应该为此松口气吗?

他感觉心脏正在沉沉地往下坠,贴着墙面的背脊也传来一阵刺骨的冷意,他发现自己无法再去承受陆惜恬接下来的反应了,转身就想离开。

可他刚走,手臂就被人牢牢拽住了,他一愣,猝不及防地被人拽了回来,后背重新贴回墙面,他骤然一滞,下意识地抬起视线,就看到陆惜恬站在他眼皮底下,非常近的距离,她忽地抬高了手臂,啪一下压在了他肩膀两侧的墙壁上,岑嘉州蓦地浑身一颤。

陆惜恬将双手撑在他身躯两侧,将他牢牢地禁锢在身前,防止他逃跑,这番举动做完后,余光瞄见旁边敞开的厨房门,考虑到他可能会推开自己逃跑,为了周全起见,她伸长了腿勾着厨房门关上,腾出一只手把门反锁上了。

岑嘉州听到“砰”一声关门声之后就传来一声“咔嗒”的反锁声,心脏狠狠地抖了抖。

做完这些后,陆惜恬抬头看向他。

岑嘉州瞬间呼吸一滞,赶紧挪开视线不敢与她对视,他捏了捏颤抖发寒的掌心,感觉社恐症状又要发作了。

陆惜恬听完他刚才那番话后,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恨得牙痒痒的,愤怒在心里熊熊燃烧,她盯着他,面上还维持着基本的平静:“这么说起来我确实不了解你,跟你相处了那么久,我竟然没发现你有这么伶牙俐齿的一面。”

她气得一笑:“高智商的人都这么会用言语来攻击别人吗?”

她脸上的笑容温柔甜美,可岑嘉州不小心瞟见之后,浑身不受控地颤抖了两下。

陆惜恬很生气,不是气他这番话里的内容,而是气他为了拒绝她,竟然说出了这番毫无道理的话,就为了推开她,妄自将自己的观点强加在她身上!

“你说我不了解你,是,没错,我的确不了解全部的你,我只知道你叫岑嘉州,今年26岁,独居在这里,从事着非常顶尖的高科技类型的工作,喜欢吃西餐,特别是牛排和意面,你也喜欢吃各种各样以前可能没尝试过的中餐,你不爱吃甜食,尤其是蛋糕巧克力一类的,也不爱吃辣,任何有辣度的菜色你都接受不了,你从来不浪费食物,只要是我盛给你的,再多你也会吃完,你有很好的修养和礼仪,吃饭的时候从来不发出声音,优雅得像个绅士一样……”

岑嘉州听她突然开始一长串地谈论起自己,他缩着身躯贴着墙站着,脸颊忽然泛起绯红。

陆惜恬的视线紧紧地盯着他:“这就是我了解的你,我不了解的部分是你的背景,你的出生和家庭,你为什么会患上社交障碍,又为什么会将自己关在这间屋子里不跟外界接触,我不了解你以往的经历,还有为什么你的身边只有周裕一个朋友。”

“我也会对这些问题好奇,但我从来不问你,是因为我害怕会引起你的敏感和抵触,我希望我们就这样好好相处,等到未来某一天你愿意对我敞开心扉的时候再告诉我。”

陆惜恬说这番话的同时,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