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意识到自己动心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情,她从刚开始就对他抱有好感,随着时间渐渐变长,他们相处时的很多细节都让她心动不已,岑嘉州为她做的那些事情,平心而论,连普通人都很少会有这么细心妥帖的时刻,更何况他还是个社交障碍患者。
陆惜恬特地上网查了他的症状,发现他的社恐其实已经是很严重的程度了。
然后才知道,他之前对她每一次的靠近,都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气。
正因为此,陆惜恬想到他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才更加感到倾心。
认清自己的心意后,陆惜恬再次想起噩梦的事情,心情比之前更加复杂不安,那天和岑嘉州坦诚了梦境的事情后,她之后找机会向他询问了相关的线索,比如在以往的生活里有没有跟什么人结怨之类的,她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案。
他是三年前通过周裕的关系搬到半山华府居住的,从来不出门,平时的一日三餐都是点外卖然后由物业管家送上来的,小区的安保严格,陌生人无法随意进出,无论哪一点,都不符合她梦境会发生的前提。
连当事人这里都无法获悉梦境的线索,陆惜恬动摇了自己最开始坚信不疑的念头,难道这真的只是她的一场噩梦而已?
暴风雨在那天晚上就结束了,接下来的日子都是晴朗的天气,陆惜恬将噩梦的事情先放下了,她发现自从认清自己喜欢岑嘉州后,再次面对他本人时,心情跟之前完全不同了。
她早上出门前开始有意地在自己的衣柜里挑选好看得体的衣服,而不是像之前那样随便套件休闲衫就走了,换完衣服后,她还特意跑到自己的梳妆台前化了个精致的妆容,之前她嫌麻烦,都是直接涂完防晒用素颜霜打底就出门了。
和岑嘉州一起吃饭的时候变化最明显,她发觉自己开始无法直视他的美貌了,只要看到他肤白唇红的绝色容颜,她就忍不住脸红心跳,特别是他在吃西餐的时候,他会微低着脑袋,骨节修长的手握着刀叉专注地切着牛排,如鸦羽般纤长的睫毛安静地遮着他那双眼瞳,斯斯文文的模样,优雅得像个谦谦君子。
他的容貌杀伤力实在是太强,就这么安静不说话时,也能看得人小鹿乱撞,浮想联翩。
紧随而来的变化是陆惜恬的话变少了,以前在吃饭的时候,她总会找些话题来填充空气里的沉静,但自从意识到自己的心思后,她开口时变得小心谨慎,会开始在意他对自己的看法,以至于很多时候她都不敢说太多的话,生怕引起他的反感。
岑嘉州也察觉到她近期的变化了,他看到她开始穿漂亮的衣服,化精致的妆容,但话题却变得越来越少,以往她总喜欢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看,可最近她开始学会回避视线了。
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但他觉得很大可能是因为自己,社恐最典型的症状就是会因为别人的变化而揽责上身,并由此产生消极情绪,这就是他一直以来不愿意被人牵动情绪的原因,一旦太在意某个人的变化,他就会被卷入情绪的漩涡当中,无法挣脱,直到阴暗将自己覆灭。
他不喜欢这种变化,可又不知道要如何让自己从情绪的漩涡中逃出去。
于是陆惜恬的话越少他就越沉默,之前他偶尔还会对她的话作出回应,现在由于她的改变,他一顿饭吃下来基本上一个字也不吐露。
“怎么不说话了?”陆惜恬发现他最近这几顿饭吃得实在是太过安静了,于是没忍住问了句。
听她这么问,岑嘉州沉默地抿嘴,明明是她先开始不说话的。
“是饭菜不好吃吗?”陆惜恬试探性地问了句。
她问得小心翼翼的,岑嘉州感觉心里像被人用木棍轻轻戳了下,有些不是滋味,他静默了几秒,给出了回应:“不是……”话落,他抬眸故作不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