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像中午一样面对面坐着,陆惜恬开始跟他介绍今晚的菜品:“这是澳洲M3级别的西冷,这款牛排煎到七分熟的口感是最好的,这边这道是黑松露菌蘑菇汤,我还准备了一份蒜香奶油虾仁意面和三文鱼卷。”
介绍菜品的时候,陆惜恬见对面的男人往桌面的鲜花和蜡烛看了两眼,她摸了摸脑袋,解释道:“因为我觉得吃西餐得有氛围,所以买了点鲜花和蜡烛。”
听言,岑嘉州眼神微闪,他独自生活了二十多年,每日三餐几乎都是一个人吃的,他独自一人过得很随意,自然也不会有第二个人告诉他原来用餐也需要讲究氛围。
陆惜恬拿起桌上的餐具,语气轻快道:“我们开动吧。”
她的手指受伤了,拿着刀叉的姿势有些别扭,岑嘉州看她切牛排的时候有点费劲,他默不作声地将自己面前这份牛排切好,然后动作轻轻地推到了她跟前。
“嗯?”陆惜恬看过来。
岑嘉州没看她,垂眸看着图样精致的餐布:“跟你换。”
陆惜恬见他把牛排切好了,她心里一动,他是担心自己的手吗?她舒展了眉眼笑,向他道了声谢,跟他交换了盘子后,她低头看着切得大小一致的牛排,心想他不止脾气好,还是个很绅士的人。
“要是再来点红酒就更完美了。”陆惜恬吃着牛排的时候忽然感叹了声。说着,她想起自己之前在储物柜里摆了瓶红酒,她看向对面的男人,开口问:“你能喝酒吗?”
岑嘉州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喝酒,他在日常生活中几乎滴酒不沾,但听她这么问,他沉默了会儿,轻嗯了一声:“可以试试。”
陆惜恬起身到储物柜前把自己那瓶红酒拿了出来,她找到了开瓶器,从橱柜里拿了两个红酒杯,倒完酒后,她将其中一个酒杯放在岑嘉州跟前。
岑嘉州拿起酒杯闻了下红酒的味道,余光瞥见对面的陆惜恬端起酒杯尝了口,他也学着喝了口红酒,酸酸涩涩的味道,带着点若有似无的果香,谈不上好喝。
“我们来干杯吧?”陆惜恬眼睛笑弯成月牙儿,端着酒杯望着他。
闻言,岑嘉州动作微顿,陆惜恬已经拿着酒杯将手伸了过来,见状,他握着酒杯的指尖微微颤抖起来,有些紧张和局促,整个过程结束得很快,陆惜恬拿着酒杯轻轻碰了下他的杯沿,笑着说了句:“Cheers!”然后就把酒杯收回去递到唇边。
岑嘉州随着她的举动注视到她的唇,她今天没涂口红,但唇色依旧是红艳亮泽的,他轻轻扫了眼,耳朵就红了,他握着酒杯的手指收紧,忽然感到喉咙干渴,他慌不择路地抬起酒杯将杯里的红酒都喝完了。
陆惜恬看到他一下子将红酒都喝空了,微愣了下:“你……”
岑嘉州浑身一僵。
陆惜恬察觉到他僵硬的坐姿,改口道:“咳,还要吗?”
岑嘉州有些没来由得心慌,感觉酒液能帮他镇定下来,于是他点头:“嗯。”
这顿饭吃下来,岑嘉州喝了三四杯酒,陆惜恬起初没有在意,直到她将盘子和餐具收拾到洗碗机里,转头看到他坐在原位脸色涨红时,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红酒的后劲大,岑嘉州也意识到自己有点不对劲,坐在原位没动,脑袋有些晕眩。
陆惜恬看到他脸庞布满了绯红颜色,她心里暗道不好,忙走过去喊他:“岑嘉州?”
喝醉的人没应。
陆惜恬不敢离他太近,轻声道:“你还好吗?”
她说完这话后,就看到座位上的人轻轻动了一下,撑着桌面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陆惜恬看着他颤巍巍地往门外走去,身躯一晃就要跌倒的模样,她也顾不得他有什么社交障碍了,赶忙上前扶住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