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保证自己不露馅。
精力被严重透支的后果便是宋玉章连猎艳的心思都淡了,更别提想起惦记着他的聂伯年了,他从前没走过“正道”,真不知道走“正道”能这么累人!
没法子,他的时间实在是太紧迫了。
宋振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宋齐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发难,孟庭静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故态复萌,聂饮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从天而降。
在那条看不见的线逼近之前,他必须充分地武装自己,做好应对的万全准备。
要真正的成为“宋玉章”,的确比他先前所干的任何一票实际都来得难。
宋玉章拉了聂伯年的手,心中半是真心的怜惜半是预备的利用,柔声道:“怎么会发烧呢?”
聂伯年小手团在他的掌心,口齿清晰道:“我是不足月生就生下来的小孩,先天不足,很容易生病。”
宋玉章捏了下他的手,“难受吗?”
“不难受,”聂伯年道,“我习惯啦。”
宋玉章从未见过这样乖巧懂事的孩子,语气也越发柔软了,“想喝水吗?我瞧你嘴唇都干了。”
“我不喝水。”
聂伯年的脸在低热中更红了一些。
宋玉章察言观色,看出他似有小小的难言之隐,好言好语地问他为什么不愿喝水,聂伯年毕竟还小,被宋玉章三言两语地终于还是哄出了真心话。
原来聂伯年虽只有五岁,心智却已长成了一位小小绅士,护士佣人皆是女人,他便很怕喝多了水要去尿尿,他烧得腿软没力气,到时候势必要被抱去把尿,聂伯年怕羞,便无论如何都忍着不喝水。
聂伯年面红耳赤道:“我是男孩子,不能给女孩子看。”
宋玉章未料到他小小年纪竟有如此的羞耻心与忍耐力,不觉有些啼笑皆非,轻揉了下他的头发,“乖宝宝。”
聂雪屏人来时,见护士与佣人都在外头,目光中流露出淡淡威严的疑问,佣人忙解释道:“宋家公子来看伯年少爷,正在里头说话呢。”
聂雪屏微一点头,“辛苦了。”
宋业康总喜欢利用伯年来向他献殷勤,聂雪屏心中虽然不喜,但一想毕竟有人能在他不在时陪伯年说说话,总也不是坏事,迈步进入病房,刚一转角便听到了聂伯年说话的声音。
“……我可以自己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