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弱小的身子连那最小号的工作服也撑不起,总是以一种奇异的身姿迎窗而立。

我放下碗筷,静静地站在她的身旁,陪着她一起去看窗外的高楼林立。

我问她:“你总是看着外面,那里是有什么?”

她偏头看我一眼,苍白的小脸惊出层层涟漪,却有点倔强地扭过头去,并不答话。

我笑笑也不生气,还是陪她静静地看了一会外面,然后我说:“你知道吗,我曾经也有两年多的时间被病痛折磨,我们老家的人多半都以为我这辈子已经废了,可是我一直坚持,坚持相信自己的病会好,坚持上班,坚持每天锻炼身体,坚持每天都活的像个正常人一样,可最终我还是康复了,我终于活的像个正常人了。有些事情,只有当你永远坚持了,它才会是你曾经的磨难,不然,它将会是你不能克服的困难。”

等我说完话的时候,席乐美终于再次回过头来,眼里是前所未有的波澜,她再次看向窗外,颤抖着用手指给我说:“那里,有我的家!”

我的眼睛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越过高低起伏的楼层,停在一个小区的居民楼上,我问她:“是你爸爸妈妈的家吗?”

“嗯,所以我到这里来上班,我每天都能看到我的家,有时候还会看到妈妈在阳台晾衣服。”

她是在回答我之前问她的问题,可是她刚才所说的这些话,仿若是一把钢针,迅速刺穿了我的泪腺。

我从她简单的话语中,能感受到这些年她失去家庭、失去父爱母爱的痛。她的样子是那么的楚楚可怜,就在那一刻,我在内心发誓,我一定会倾尽所有,来终止她所有的悲伤,就像呵护一个妹妹,让所有的伤害都远离她。

我开始每天吃饭都端着饭碗寻找她的身影,然后坐在她的旁边,监督她,让她每次都多吃点饭菜。

我不顾前厅其他女生的讶异和窃窃私语,整天都在一日三餐里一如既往地陪着席乐美坐在一起吃饭。

她开始很害羞,我只要一坐在她旁边,她的小脸就涨得通红,但好像也有点小窃喜的样子。我要了她的通讯方式,她是我来这个连锁店从城南到城北第一个我添加的异性。

这事情一出来,立马就有了大的动静,前厅的女生有传言说:“这陈洛明什么眼光啊,谁都不理怎么只挑‘优乐美’,除了皮肤白长相也一般啊,瘦的跟个猴似的,还整天沉默寡言搞神秘。”

这些我不在乎,我只是发现了席乐美被一些女生开始羡慕,渐渐地有了自信心,做事情也不再优柔寡断,变得果断起来,这使我觉得很欣慰。

至于前厅的一些女生,我知道她们在想什么,连吧台最公认的那个俏丽女孩,她站在凉菜房的出菜口说下班后要带几个外卖的凉菜,以为凭着她的美貌我会跟她多说几句话,结果我听完一声不吭直接把菜做好推上出菜口,掉头又去忙碌,连说一个字都不愿意。

那个时候她还是和几个女生一起来的,结果好尴尬的样子,我后来想想都觉得好笑,也真是服了自己。

那天晚上快下班的时候,我看到席乐美一脸愁苦地徘徊在凉菜房的出菜口,仿佛是有什么事情,但她一直左右徘徊却不曾开口。

我伸手招呼她过来,问她到底怎么了,她上前吞吞吐吐地说:“我刚才上‘皮冻香肘’的时候,客人抬了一下胳膊,被打翻了,主管让我自己想办法。”

服务生发生这种情况也很正常,但是多半时候又不能怪罪客人,只能像她们主管说的那样自己去处理。

问题是处理的方法有两种,一种就是你自己掏钱下单,给客人补一个菜,虽然打翻菜的主要责任可能在客人,但不可能让客人掏钱自己赔,这也是餐饮业此区域最大的弊端,遇到这样的事只能自认倒霉;而另一种处理办法,可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