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云州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忍了下去?。

门被“嘭”的一声关上。

他?走了。

林西月站在客厅里,三侧白色弧形沙发围绕着她,把她困在柔软的地毯上,困成一座孤岛。

以后她就都得这样?,在郑云州来的时候,竭尽全力地哄他高兴。

等?他?一走,就守着这座精致的笼子,当一只美丽哀愁的夜莺,唱歌给自己听吗?

她好像不怎么会唱歌呢。

手机在口袋里震起来。

林西月走到沙发边,从外套里摸出来,是付长泾打来的。

她冷淡地喂了声。

“我去?过你宿舍了,只有庄齐一个人在,这么晚了,你还没回学校吗?”他?开口问她踪迹。

林西月说:“嗯,我再外面,发给你的信息看了吧?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付长泾解释道:“我真的没想到齐院长会找你,都是我的问题,我没有妥善地解决这件事,你相信我,我会和家里......”

“不用了。”林西月有气无力?地打断,“付长泾,不是你家里同?不同?意的问题,而是我本来就没想和你怎么样?,你知道的吧?”

说一句不知深浅的话,哪怕付家不反对,她也不喜欢付长泾。

付长泾恳求她道:“我们见一面,月月,电话里说不清楚。就算是要分手,你也见我一面,好吗?”

明天?她请了假,连专业课都不去?上,要陪弟弟治病。

哪里有时间和他?当面掰扯?

她敷衍地说:“下次再说,我最近没空。”

“你没在寝室,是又和郑云州待在一块儿吗?”付长泾气急道。

林西月嗯了声:“是,我刚刚和他?在一起。”

她认为没有隐瞒的必要。

既然要拿她来推挡那些婚事,郑云州恐怕比她更早散出消息。

今天?没有,日后也要见面,也会知道。

付长泾冷笑道:“你真是太幼稚了,以为他?是什么善类吗?你不是他?的对手,月月,跟他?在一起,不会有好下场的。他?最多玩弄你几年,等?腻了,就把你抛到脑后,再另外找个人结婚。”

林西月把电话挂了。

她抬起手,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好下场吗?

她老实?巴交地活了快二十年,吃了多过常人几倍的苦头,又得到什么好下场了?

付长泾大概认为,她是觉得和他?不能?修成正果,转而走上了另一条捷径吧?

但他?不知道,这从来不是林西月想要的结果。

她既不执着于被爱,也不向往高?嫁他?们哪一个,只想自由而平静地活着,有起码的价值和尊严。

林西月关了灯,回主卧去?睡觉。

与?之相连的衣帽间里,挂满一年四季的裙装、外套,一门到顶的玻璃柜中,堆着样?式各异的箱包,但都偏鲜艳亮丽,一看就是为女孩子?准备的。

藏在最底下的保险箱门大开。

她看了一眼,里面躺着几张卡和不少现金。

林西月用力?关上。

她随手取了条白色睡裙。

拿在手里看了眼,正正好就是她的尺码。

头顶的灯光闪了一下,林西月抬起头。

她的目光穿过层叠的水晶坠饰,雪白墙面上一片斑驳阴影,一道深,一道浅,像命运捶落在她身?上的殴痕。

林西月垂眸,嘲弄地笑了下。

她担心弟弟的病,洗完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在看相关资料。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敲门声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