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门口停下, 熄了火。
郑云州淡声道:“你寝室已经熄灯了, 回?去也不方便, 今晚就?住这儿吧。”
“熄灯有什么?关系?”林西月握紧了安全带,满脸防备地看着?他, “我有充好了电的台灯的呀, 不要紧的。”
郑云州皱了下眉, 仿佛做错事的是她:“那你一直睡着?, 不早说!”
林西月结巴了一阵:“我......我是......”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打?郑云州从葛世杰手中救下了她, 仿佛就?与他建立了一道天然的信任。
她在他面前变得相当放松,敢大晚上的跟他喝酒,在车上指点他的言行, 为了恩如诓他随自己来,今夜在他的车上睡着?。
这在以前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面对他带了薄怒的斥责,林西月只好说:“对不起,是我自己贪睡,没和您说清楚。”
“来都?来了,住一晚再?走。”
听?她道歉,向来标榜自己怎么?都?有理的郑云州,竟莫名觉得堵得慌。
浑浊的动机对上了清澈的心思,当事人便更感到不堪和羞赧。
他推开车门,自顾自地撂下句话,走了。
郑云州把?车钥匙丢给旁边的迎宾,让他去停好。
很快上来一个中年男人,西装革履,留着?板正的寸头,很干练精明?的模样。
他叫李征,是云野的负责人。
李征脑子?活络,从酒店开业主理到现在,不知替郑家父子?接待了多少需要特殊招待的贵客,从未出?过纰漏。
他拿出?一贯的恭敬态度,朝郑云州鞠躬:“您今晚还是住湖边的小楼吧?”
郑云州心绪烦乱地点了下头。
湖边阁楼从建造之初,就?是他给自己预留的,至今没有第二个人踏足。
林西月硬着?头皮,跟在他身后进?了碧林山水间。
这么?大的地方,她初来乍到的,只好跟紧了唯一的熟人,小跑着?叫道:“郑总。”
“又什么?事?”郑云州停下来看她。
西月终于追上了,气喘吁吁:“我......我没有钱付房费。”
这里的环境清幽,即便她没有住过,可是看一眼就?知道很贵,不是她能支付得起的。
郑云州气得差点噎住了:“我是这里的推销员吗?专程骗你过来提升业绩的?”
他语速太?快了,她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能抬起头,懵懂地将他一望。
郑云州夹烟的手敲了下她的额头:“不要你的钱,跟上!”
“哦。”林西月抬手揉了揉,好痛。
林子?里风好大,树影被吹得忽长忽短,越往湖边去,她越觉得快要走不动。
耳边一阵松涛声过,紧接着?又起了阵狂风,几株粗壮的梧桐东倒西歪,枝干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西月正要抬起手臂去挡,下一秒,却被一只手拽了过去,落入了一道温热的体温里。
郑云州侧身拢着?她,收了几分锐利的眼锋:“你用手能挡住啊?就?你这细胳膊细腿儿的,连人带裙子?给你掀湖里去!”
那你又为什么?非把?我往这里带呢?
林西月在心里小声质问。
但猛然扑来的压迫感让她不敢开口。
郑云州朝她走来时,她瞥见月光在林间投下他高大伟岸的身影,庞然巨物,敏捷、迅速得像一只雄狮。
而她被动地靠着?他,单薄而脆弱,脸贴在郑云州的衬衫上,悄悄转为薄红,耳后根、颅
腔和脖颈也慢半拍地烧起来,心自然跟着?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