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月的四肢陷入僵硬,只?能虚弱地牵起唇角:“郑总谬赞了。”

郑云州也跟着笑了,仿佛这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他抬腿进去,丢下他们二人在门口?。

尴尬过后,付长泾拉起了林西月的手,安慰她说:“叔叔脾气不好,你别介意。”

“没事。”

林西月低下头,把?手抽了出来?。

她在心里说,我比你更知道?,郑云州浑身上下不好的地方,也只?有脾气而已。

付长泾领着她进去。

展厅内亮起无数盏灯,将?长廊照彻如白昼,空气中弥漫着冷调的白麝香,在暖热的室内闻起来?,分外清冽。

只?走?了一小段,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她和付长泾,开?始窃窃私语。

有人把?赵青如拉过来?:“哎,这不是在你姑妈家抄经的那个吗?你请她来?的?”

“我怎么可能会请她呢!”赵青如端起香槟喝了一口?,“没看人家男朋友在旁边吗?她可是付公子的心上人,我能说什么?”

“就这么爱她吗?刚回国,付长泾自己病还没怎么好呢,就带她出来?瞧热闹。”

身边的姐们儿还要呱噪什么,被赵青如捂住了嘴。

她们说话?的时候,旁边就一直有道?视线睇过来?。

尽头是她的表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赵青如不敢说下去了。

她总觉得,郑云州好像对林西月很不同。

至于究竟哪里不同,赵青如也说不上来?。

也许是可怜她,男人不都喜欢同情贫苦但坚强的漂亮女人吗?

把?自己当作?无所不能的救世主,好好地炫耀一番庞大的权力和财势。

千百年?来?,“救风尘”这项光荣使命,已经牢牢刻进了中国男性的骨血里,虽然林西月也不算沦落风尘,但令赵青如没想到的是,她表哥这样英明的人,最后也落入了这种老套的窠臼中。

想到这里,赵青如又刮了林西月一眼?。

嘁,不就长相温婉一点,会说两句漂亮话?吗?有什么吸引人的!

一进门就被密不透风的议论包围,林西月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如果不是有话?要对付长泾讲,她根本不愿参与这种无聊至极的消遣。

大概因为身份悬殊吧,倘若今夜付长泾牵着的人是哪一位千金,兴许都不会有人注意到。

这群家世不俗的看客们,都在因她的自不量力而神经高亢,恨不得举杯下注,赌她最后一定?会被付长泾抛弃。

她随手指了一副作?品:“就这个吧,仙鹤延年?,很好的意头。”

“青如姐。“付长泾抬手叫了下主人。

赵青如很快走?过来?:“付长泾,怎么了?”

碍于付公子的颜面?,她也冲西月点了个头,前所未有的客气。

林西月倒不在乎她的态度。

她是喜欢还是厌恶,对西月来?说都没有区别。

付长泾抽出张卡给她说:“西月喜欢这幅画,卖给我吧。”

哪怕在门口?受了郑云州刁难,对着他的表妹,付长泾仍然彬彬有礼,实在是一个无可指摘的绅士。

赵青如接过:“好,一会儿就送到你车上,稍等。”

趁这个间隙,林西月说:“我去趟洗手间。”

这里面?暖气太足了,熏得她头昏脑涨,她想去洗把?脸。

林西月往里走?。

她头一次来?这儿,路上也没看见?服务生?,只?能自己找,误入了展厅的尽头。

这里辟出了一方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