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蔑地咦了一声:“他聂家的女儿还愁嫁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了?”
“小姑娘就是相中你了,那有什么办法?”王院长上前开了窗说。
趁这个时候,林西月才敢往门边站过去,敲了敲:“郑总,我好了。”
郑云州懒散地点了个头,靠在椅子上伸长手臂,把烟捻灭在了水晶缸里。
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经了他的手做起来,月下折柳一般的倜傥。
他站起来,对王院长说:“转告那个聂什么珊,她年纪还小,配给我也太不值了,看看别的才俊吧。”
看郑云州起身走了,林西月朝王院长点了个头,也紧随其后。
袁褚看他们出来,先开了迈巴赫的车门相迎。
宽敞的后座上,还遗留着郑云州脱下来罩在她身上的外套,精良昂贵的面料摊成黑沉沉的一团,像天际被揉乱的乌云。
林西月觉得不好意思。
在它的主人伸手之前,她先一步抢过来抱在了怀里。
郑云州疑惑地看她。
不等他开口,西月自己就先说:“我洗干净再还给您,还有那块手帕。”
他深若幽谭的目光从她脸上刮过。
郑云州
加重语气说:“那你可别图省事,直接给我丢进洗衣机,它只能手洗。”
“知道,我会好好洗的。”西月温柔地笑着说。
郑云州淡嗤了声:“回了学校赶紧去换衣服,看看你自己,还笑的出来呢。”
西月低头看看自己被血染红的胸口,确实吓人。
她点头:“应该要笑的,不是谁都有运气碰上郑总。”
没人比她更会说好听的了。
郑云州不想笑,那样显得自己听了她的吹捧,心里多受用似的。
但他还是忍不住抬了下唇角:“是吗?别人可都怕碰上我,躲都躲不赢。”
这也是实话。
赵家上上下下的佣人,就没有不绕着他走的。
林西月搜肠刮肚的,现编了个理由说:“不会啊,刚才王院长不是说,聂小姐很喜欢您吗?”
“这也被你听到了?”郑云州挑起眉梢看她。
西月也大方地回望他,显示出自己的坦荡:“我不是故意要听的,正好碰上了而已。聂主席......是我知道的那个吗?”
郑云州起了几分谈兴,双手交握着放在膝盖上:“说说,是你知道的哪个?”
西月说:“就是在您爷爷的葬礼上,担任治丧委员会主任的那个,对吗?”
他意兴阑珊的表情僵了一下,旋即又笑说:“小孩子家,打听的事还不少。”
也许是今天的郑云州太温和,令人产生了他很好说话的错觉。
又或许是午后明媚的天气,让受惊后的林西月昏昏欲睡,神思不免糊涂了六分。
可能别的都不为,只是那句小孩子家被他说得很动听,像雨落松杉,让她一时忘了分寸。
她居然看着他的眼睛说:“我其实......知道很多关于郑总的事。”
包括他爷爷参与过的战役,为和平事业做出的伟大贡献,他父亲从地方开始的全部履历,以及他立的科技公司fotobio,目前完成了规模化扩张,盈利模式清晰,且具备稳定的现金流,已经在开发新技术,进行IPO准备。
“是吗?”郑云州微眯了下眸子,眼底掠过侵略性极强的暗光,嗓音沉哑,“知道我那么多事情,有什么目的?”
虽然经历的变故比一般人多,但林西月到底年纪小,面对这样直白的逼问,尤其出自她面前这个位高权重的男人,她的紧张在光亮中无处遁形。
她怕郑云州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