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占庭叹气:“我忙着为盈盈的死伤心,哪里管得了?她和别人的孩子?也是到了?很后来才知道的。但那会儿我岳母过世?了?,岳父得了?老年痴呆,记不清了?自己做过的事,见了?我总是诚惶诚恐,觉得女儿犯了?错,怕我怪罪到他们头上。”

他还记得,他那个精明胆大的岳父,在女儿死了?之?后,一下子苍老了?十来岁。

后来有一次,他路过傅盈的家乡,顺道去看了?看他。

他岳父那时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但还能认出他。

苏占庭甫一进?门,他岳父就?要给他鞠躬,嘴里不停地说:“占庭,是盈盈错了?,都是她的错,孩子我们送走了?,我们远远地送走了?,你别怪她,别怪我们两口子。”

冤孽。

郑云州听得伤神,闭了?闭眼。

他沉沉地呼出一口气:“我知道了?,谢谢您跟我说这些。”

苏占庭眼眸下垂,盯着脚底下的泥土瞧:“除了?你,再没?有第二个人有这个胆子,敢跑来问我这些事。”

“是,您担了?这么久的骂名,也该沉冤昭雪了?。”郑云州玩笑说。

苏占庭佯怒道:“还不是你爸在背后编排我!”

郑云州摆了?两下手:“他可没?这个力气喽,躺在床上等?人伺候。”

“好好好,你帮我报了?仇了?。”苏占庭又缓和了?神色,说,“看来明天?啊,我真得专程去看看他。”

郑云州点头:“对,当份热闹瞧也不错。”

苏占庭笑着指了?指他:“你小子,还好我儿子比你年纪小,要跟你一起长大,学得贫嘴薄舌,别把我给气死了?。”

“那不能够,我这都是遗传了?老郑的。”郑云州说。

又说了?几句别的,他才起身告辞,说今天?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