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云州的表情微妙得很难描述。

他把车停在了湖边的空地上,解开安全带,把座椅放倒。

躺下去时,郑云州才含糊地说:“估计吧,我?自己也不知道,就像中邪。”

他打了个哈欠:“中午没休息,我?睡会儿。”

“好。”

林西月起得晚,没多?少?困意,就侧着身子?看他。

等听?见他的呼吸渐渐绵长?,才伸手摸上他浓黑的鬓发,锋锐的眉毛。

她想起昨天的面试,在全部的考题都答完之后,主?考官问了她一个问题“凯华的年薪那么高,就算业务量在持续下降,以你的专业水准,应该也能有不错的发展,为什么一定要来东远?”

林西月笑笑,稳定发挥她讲场面话的功力,从经济站位谈到百年变局,变相拍了一通东远的马屁,把主?考官哄得很高兴。

但?真正答案只?有一个。

她是?为了心里一晌贪欢的执念。

这些年她学着适应了很多?事,高强度的学习和工作?环境,独自在纽约生活的压力,歧视亚裔面孔的白男上司,倾注在她身上的痛苦一再加注,也没能叫她稍微弯一弯脊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