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开完会,晚上他到?了濯春吃饭。
坐下来才发现,林西月给他转了一笔钱,备注“学费和开销x”。
她一个?拿工资的,就算今年刚做了合伙人?,得怎么省才能存这么多?
郑云州皱了皱眉头,丢下手机,拿起桌上的烟盒,偏头点烟的那三?秒钟里,沉寂的眉眼被火光映亮,又很快冷下去。
他抽了两口,又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我看你是不想好了。”周覆从外?面推门进来,把他手上夹着的烟拿下来,摁灭了,“一直在咳嗽,还要坐在这里抽烟。”
郑云州撑着桌子,接连不断地咳了几十句后,指着手机说:“你看看,她这个?附言什么意思?”
周覆拿起来,读了一遍说:“不是,人?家说的这么清楚,学费和开销,你是看不懂中文了吗?”
“x,后面有个?x,你看不见吗?”郑云州敲着桌子问。
周覆翻了个?白眼,坐下来,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没发烧吧,这很明?显就手误啊,或者她想打s,莫名打成了x,多正常。”
郑云州掀起眼皮看他:“s又是什么意思?”
“傻逼。”
“滚。”
付裕安坐在旁边,好心情地看了半天这两个?人?斗嘴,才不紧不慢地说了句:“你在瑞士上过学吧,这点事儿不知道?x起源于罗马字母,而罗马字母最?早又借鉴了希腊字母,这个?x的发音是ks,读起来很像kiss,所以国外?的女孩子,一般把它用在一句话的结尾,就和小年轻喜欢说的......么么哒差不多。”
说完实在是别扭,他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郑云州在瑞士上学时,不是在铭昌的海外?办公室,就是闷着头做实验,根本没接触过几个?外?国姑娘。
他一副求知若渴的表情,但?听完这段天方夜谭后,立马道:“我更愿意相信她在骂我傻逼。”
“......”
“对,人?总得有点自?知之明?。”周覆在旁边煽风点火,他说,“她意思就是,钱都还给你了,以后不要再?烦我,男人?就得识趣。”
郑云州推了把他:“给我走远点。”
付裕安说:“但?你确实年纪大?了,你承认吗?”
“我承认个?屁啊!”郑云州对着他们骂,“我风华正茂的年纪。”
周覆摇头:“老付说的对,人?家发个?x都能给你钓成这样,真?出现在你面前......啧。”
郑云州哼了一声:“就不能是我出现在她面前?”
“那你更一文不值了。”
从濯春出来,还有人?囔囔着再?去哪儿喝酒。
周覆骂了一句:“还去哪儿啊,风波刚过去就不管了是吧?一帮记吃不记打的玩意儿,安生回家那么难啊?”
郑云州靠在车边斜着他:“挺威风,在程教授面前也有这魄力?就好了。”
“就是没有,才要在外?面过嘴瘾。”付裕安笑。
周覆上了车:“你管我有没有,我结婚了,准备明?年要个?二胎,你呢?”
“......走,赶紧走。”郑云州气得朝前头扬了两下手。
他开车回了京郊的园子里。
头两年京里出了不少事,从前风光的门户塌了大?半,又件件都是郑从俭主抓的,一下子树敌无数,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那段时间,郑云州也不得不敛起锋芒,很多冒头的项目都不敢做,就怕给他老子招来祸患,宁可守着铭昌原本的底子,低下头本本分分地过日子。
说起来有趣,这几年他们父子的关系反而好起来,虽然嘴上还是常常不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