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郑云州唇角不受控制的,微微弯了下。

但很快又?冷了下来,绷紧了面容:“林西月,你有本事就躲一辈子,千万千万......别让我找到你。”

他头也不回地踢上了门。

像自己?和自己?发了一场火。

郑云州站在门口,咻咻地喘着气。

五分?钟后,大门又?被他打开,他走到五斗橱边,大力?抽出了那张照片,放进了口袋里,被他带倒的花瓶晃了晃,掉在地上,摔碎了。

他带着餐具回了园子里。

下车时,在门口看见了郑从俭的警卫,还有许久未见的丁秘书。

上次见他爸爸还是除夕夜里。

郑云州按时出现在府右街,也不叫人,就这么?抬腿进去?,给老爷子烧了一炷香以后,面色阴沉地坐着。

“你打哪儿来?”郑从俭从里间出来,坐在堂前问。

长?远不见,看着儿子消沉了不少。

听说最?近深居简出的,除了集团就是待在茶楼,谁都见不上他的金面。

本以为他经过风浪,也见过世面,一个女?人不至于对他影响这么?深,两三个月就好?了,谁知道反而一天天蔫了下去?。

非但没有悔改的迹象,倒认真先和他赌起气来,从云城找了人回京,眼里就没他这父亲了。

郑云州攥着圈椅扶手:“还能?去?哪儿?去?看了妈妈,从园子里来。”

他答得机械冰冷,目光根本没转到郑从俭身上,也没有起身相?迎的意思。

听得郑从俭火气上来,骂道:“你这是干什么??心里不服气就不要来,你爷爷不差你这根香!”

郑云州伸手掸了一下烟灰:“爷爷的地方,我想来就来了,不用爸爸过问。我病得要死的时候,爸爸不也没问吗?还是要把她藏起来。她弟弟没了,人还在住院呢,你就让丁叔叔去?做工作,现在她走了,合你的意了?”

讲来讲去?,还是在气他那个小姑娘的事。

郑从俭不吃这套,板起脸说:“收起你那副样子,你在装可怜给谁看?发个烧就要死要活的,你老子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领着人防洪抢险,什么?苦没吃过?自己?留不住人你怪谁!”

“您留得住。”郑云州讽刺地笑出声,他看向他爸爸,“所以到了这岁数还是自由?自在,也没个夫人什么?的。”

猛然被亲儿子揭了伤疤,郑从俭被气狠了,抄起手边的烟灰缸丢过去?,被郑云州抬手接住。

他站起来,反手就砸在了郑从俭脚边:“该动?怒的人是我,要摔也是我来摔。”

白瓷碎片溅起来,瞬间摔得粉碎,外面的人听见动?静,面面相?觑,又?不敢进去?劝。

“跟我叫板,你反了!”郑从俭也拍了桌,几?乎跳脚。

郑云州指着一地狼藉:“我还叫晚了,应该早两年?叫,省得你手伸那么?长?,你要见不得我好?就明说,我可以在美国不回来。”

郑从俭让他现在就滚。

打那以后,又?是两个月没见。

但丁秘书极有城府,看见他仍像个没事人,笑说:“云州来了,最?近还好?吗?”

郑云州笑得阴森:“好?也叫不上好?,反正死不了。”

丁秘书登时缄默下去?,没作声了。

他一径往园子里走,路过后院佛堂时,看见宋伯领着人在给芍药松土,反复说着动?作快点。

郑云州在门口站了站,盯着那扇紧闭的菱花窗看了很久。

她走了,再也不会有人推开窗户,手里抱着一大捧用来插瓶的花,红着脸叫他一句郑总。

林西月真是心灵手巧的,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