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打到后来,林西月一个?劲儿地打瞌睡。

但?她还不肯走,一直坐在郑云州的身边。

他松开了她:“乖,先回房间去睡觉,我一会儿就来。”

“嗯,那我去了。”

“去吧。”

林西月走下台阶时,碰上?周覆上?来,她微笑了一下。

周覆也点头:“去休息啊?”

“嗯,有点困了。”

好像很久没看见他,林西月好奇地问:“这么长时间,你都在下面打电话吗?”

“对啊,摊上?郑云州这么个?兄弟,真?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周覆苦笑,身上?一股平静的疯感。

林西月呃了一下:“我先走了,晚安。”

“晚安。”

周覆上?去后,拉开椅子往罪魁祸首身边一坐。

郑云州瞥了他一眼:“哄好了?”

周覆咬牙切齿的:“哄不好,我明天一早飞过去哄。甜言蜜语说了一箩筐,还是?生气,零零落落的,把大?学里那点旧账又翻了一遍,我大?气都不敢喘。你说说你,三十岁的人了还玩这种把戏,幼稚吧

......”

郑云州连忙打了个?暂停的手势,拨了一半筹码给他:“行了,这些全都归你,别?叭叭了,跟老郑一样,烦。”

牌局到半夜才散。

郑云州靠在栏杆边,不紧不慢地抽了根烟。

海风吹起他的衬衫,看上?去落拓而松弛。

抽到一半,付长泾也朝这边来了。

郑云州故意地吐了口浓烟,呛得他伸手挥了挥。

“叔叔不给我一根?”付长泾开口问他要烟。

郑云州露出个?嘲讽的笑:“要抽烟问你小叔叔去,不用跟我这儿没话找话。”

“您认为我在没话找话?”付长泾说。

郑云州笔直站着?,指间红星明灭,瞳孔在明亮的灯光下一缩,森冷的目光落在付长泾脸上?时,压迫感像潮水一样向他涌来。

他不觉往后退了一半步。

下一秒,就听见郑云州狠戾开口:“我认为你在找死。”

付长泾撑着?栏杆,勉力道:“也许吧,但?我还是?想?提醒一句,叔叔最好是?不要太?迷恋她了,免得将?来比我还难受,告诉你吧,林西月不会爱上?任何人的,她心里只有她自己。跟我分手时说的绝情话,早晚有一天,她也会对叔叔说一遍,您做好心理准备。”

他的嘴一开一合,像吐着?红信子的毒蛇,嘶嘶地响。

郑云州的手腕抖了下,指间积留的烟灰被震落,拳头无声地攥紧了。

真?想?把这兔崽子丢到海里去!

他缓了缓,镇定地朝付长泾迈了两步,蓦地抬高了音量:“你在车上?卖力地说服她,现在又跑我这儿挑拨,你到底对我有什么误会,觉得我脾气很好是?吧!?”

付长泾仰头看他:“我是?好意,叔叔不领情就算了,当?我没有说。”

他说完,快速从这片阴翳里逃走,下楼梯时差点摔一跤。

郑云州胸口仍起伏着?,他转过身,撑在栏杆上?做了两个?深呼吸。

回到客房时,林西月手上?拈着?一张纸,侧躺在窗边那张长榻上?,朝着?海面睡熟了,丝毯从她身上?滑下,落到了地上?。

郑云州把那篇论文从她手里抽走。

他拿在手上?看了一遍,大?三的小朋友写论文还不得章法,也没有导师指点,论据不太?充分,并不足以支撑她的论点。

郑云州抬了抬唇角,把这张纸压到了书桌上?。

他弯下腰,手臂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