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郑云州又把她抱得紧了一点。
西月也?不说真?假,只是虔诚地看着他?:“没有你?,我弟弟还不知?道怎么治。”
她还是不明白。
他?根本就不需要她的感激。
郑云州在心里劝自己,沉住气,慢慢来。
穿堂的北风嘶吼着,掠过院中的柏树枝,一对交颈人影映在西窗上,几乎合二为一。
室内太闷了,林西月趴在圈椅上,转过身?,推开了一点窗子。
抬起头,外面一片漆黑高远的夜空。
郑云州侧了一点身?子,把她搭在窗沿上的手拿下来:“你?小心冻着。”
“才这?么一会儿,不会的。”林西月又重新坐好了。
郑云州支派她:“你?去那个博古架上面,把宣德炉旁边的盒子拿下来。”
林西月照做,取了放到茶案上:“这?是什么?”
他?没接话,拿下巴点了点:“你?自己打开,不是穿衣服第一名吗?这?就是给你?的奖品。”
林西月压根没放心上,都忘了这?回事。
她笑?:“那不是好玩的吗?你?怎么还当真?啊?”
郑云州摆弄着三只龙泉窖公道杯。
他?随口说:“哎,大人不能骗小孩子的。”
林西月在他?长辈式的宽容和宠爱里,怔住了几秒。
从小到大,她好像从来没被当孩子看待。
她进葛家第二个月,葛善财上山砍柴踩上捕兽夹,因为救治不及时瘸了一条腿,从此视她为是祸根,是怎么都赶不走,非要赖在他?家的祸根。
妈妈护着她,但?也?从不许她软弱,总是要求她自强自立,不许哭也?不许闹,早点挣个出路离开这?里。
她手上揿着丝缎锦盒的盖子,看着窗边眉眼?俊朗的郑云州,那颗澄定已久的心,没由来地动了动。
林西月慌忙低头,把盒子里的香炉拿出来看。
这?是一只青瓷鬲式炉,外斜的乳足庄重沉稳,线条柔和,釉面均匀细腻,有粉青之润,白玉之泽,炉身?边缘薄釉处,灯照下透出淡白色,浑然一道以简胜繁的美感。
她赞叹了一声:“它好漂亮。”
即便她没见?过什么世面,也?知?道这?么样东西烧制不易,价格不菲。
郑云州端起茶看她:“不漂亮怎么敢拿来送你?呢?”
身?居高位,又刻薄惯了的人说起场面话来,威力好大。
林西月垂下眼?眸,两颊染上鲜艳的潮红:“谢谢,我很?喜欢。”
他?点头,“我还是第一次送女朋友礼物,你?喜欢就好。”
林西月嗯了声:“我也?是第一次收男朋友礼物,就收到这?么赏心悦目的。”
郑云州端茶的手愣了下:“不会吧?付长泾这?么小家子气啊?”
“不是,他?不小气的,也?送过。”
哪怕不来往了,林西月也?不肯在背后抹黑付长泾,她解释说:“是我的问题,我......一次都没收过。”
郑云州故意逗她:“噢,那还是他?不会做人,没送到点上。”
林西月忍不住笑?了:“别老批评人家。”
“怎么?我批评他?你?不高兴啊?你?护着他??”郑云州一下就冷了脸。
林西月摇头:“当然不是,我不喜欢提外人而已。”
一句外人,又让郑云州受用地笑?了。
她又坐下来,端着那个香炉看了会儿。
郑云州看她这?么喜欢,跟她讲来历。
他?递了杯茶给她:“这?个香炉本来是一对儿,是我太奶奶的陪嫁